“不疼,一點也不疼。”微寶見他不生氣,高興地抱住他的腰。

“笨蛋。”又哭又笑的小笨蛋。

他苦笑著,心裡酸,身子一顫,淚已經墜落下來。打在她的發上,彷彿是黑夜中烏黑天幕上閃爍的星子。

春山撫著她的肩頭。靜默之中,忽地聽到一絲輕微的響動,從牢獄外傳來,他心頭微動,低聲問:“寶寶,方才送你來地那個人,他是誰?……”

“是英大人。”微寶回答。“他真是個好人。”

“是他送你進來地?”

“是啊。”

“他來地時候,說你答應了他什麼條件……是什麼?”春山沉吟著,好奇問。

微寶頓了頓,面孔漲紅,有些鬱悶問:“王爺你怎麼會聽到地……”

春山看她面露異樣,忍不住不安,問:“怎麼,寶寶答應了他什麼?”

“沒什麼啦……”她又想逃避地模樣。

春山輕笑:“說,是什麼?”目光之中卻透出冷意。

就算是他人在牢中,卻不代表他是好被人欺負的。他的人也是,如果那什麼“英大人”趁機想做點什麼事出來,他也不在乎弒君的罪名上再多一條越獄。

“我……”微寶抬頭看他一眼。目光是含羞的,望的他心底的火燒得更旺盛,恨不得立刻就將那英大人叫來,一掌拍死再說。

“怎麼樣?”耐著性子問。

“英大人問我是不是跟寧大爺很熟,他……”微寶湊上前,在他耳畔低低說。“他說他想跟寧大爺比劍呢,讓我答應勸寧大爺……”

春山瞠目,旋即忍不住一笑:“原來是這樣啊。”

虧得他誤會一場。寧子詹是大雪山地新一代傑出劍客,大雪山的劍術天下無雙,習武之人莫不心馳神往,若是能跟他比劍一番,想必進益非凡。據他所知,每年都有很多青年劍客想挑釁寧子詹,卻都被他冷漠拒之門外。這英大人……哈。識貨,知道利用小寶。

不過。他心底仍舊是不悅的,日後必定要找個機會,替小寶討回場子來,讓姓英的也知道,他的人不是說被利用就能被利用的。

只是,其中似有古怪,怎地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她的請求,要知道,若是皇帝不鬆口的話,任意私下入天牢,可是死罪,小寶為了他,能不顧一切,難道那英大人也能如此?卻是為什麼?

他心中暗暗計較猜測。

“王爺,你會很快出去嗎?”微寶伸手撫摸他的胸膛,問。

“嗯……”春山一怔,喚回心神。卻不知怎麼回答的好。

“都怪我。”她忽然抽了抽鼻子,又想要哭地樣子。

春山楞:“怎麼會怪你呢。”

“皇上說了,”微寶見他仍舊瞞著,忍不住滾滾淚落,“皇上說是因為他臨幸了我,你才忍不住替我出頭的,都怪我。”

春山聽她說“臨幸”,心突地一跳,鼻子又酸,好像打碎了什麼調味的罐子,奇怪地感覺充斥心間,澀澀的滋味讓舌根發硬,說不出話來。

微寶抽噎了一會,忽然慢慢地猶豫地問:“王爺,臨幸是會有什麼感覺的?”

春山全然懵了,隨即滿心的苦澀加倍,滾滾地細細地反覆地在舌底蔓延,一邊波及全身,他伸手,輕輕地將她的身子抱過來,停了一會兒才說:“傻丫頭,沒什麼的……”

“可是……”微寶靠在他懷中,還想再問。

“忘了就好了。”他咬了咬嘴唇,重重地,從痛中喚回一絲清醒,“忘了吧。”

簡簡單單幾個字,卻如同刀子,緩緩地拖過自己地身上,凌遲的感覺。

怎麼對她說呢?

愛護她那麼多日,卻忽然……全被毀壞,那麼不堪的……還要對她提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