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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忽然出聲說：&ldo;沈老師給你送過來的，我本來想叫你一聲，他沒讓。&rdo;

趙雲瀾捏了捏鼻樑，只見是祝紅坐在辦公桌後面，正自己上網打發時間。

&ldo;沈巍人呢？&rdo;

&ldo;走了。&rdo;祝紅的目光從顯示器上移動下來。

趙雲瀾頓了頓，聲音有些沙啞：&ldo;去哪了？他還說什麼了？&rdo;

&ldo;哦，他說&l;外面冷，你忙完了就回家，不用擔心會見到他，他回自己的地方去了&r;。&rdo;祝紅原封不動地鸚鵡學舌，然後說，&ldo;後來他就走了，大概回家了吧‐‐話說你們倆怎麼挑大過年的時候吵架？&rdo;

趙雲瀾沒回答，他知道&ldo;自己的地方&rdo;指的是哪裡‐‐那並不是祝紅以為的沈巍自己的公寓，一想到這個，他就心如刀絞，可當著別人的面，卻只好表情木然。

坐了片刻，趙雲瀾穿好襪子，拿起換洗衣服到衛生間，把睡衣換了下來，又匆忙地洗漱了一下，然後雙手撐在洗臉池上，定定地盯著雪白的搪瓷池子看了一會，把臉埋在了冷水裡。

他一時不敢想沈巍，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一想到一個人，心裡就想被挖了一塊那麼難受。

他在衛生間逗留的時間太長，以至於後來祝紅不放心了，過來敲了敲門：&ldo;趙處，你沒事吧？&rdo;

趙雲瀾應了一聲，把臉上的水珠擦乾淨，找到了自己為了通宵加班方便放在辦公室的衛生用具，對著鏡子，把冒出來的一點胡茬刮乾淨了，仔細地把自己收拾得像個人了，才挺直腰桿，走了出去。

他知道，就算他心疼出心肌炎來，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必須儘快在萬端攪在一起的事裡摸出個頭緒來。

祝紅在門口等著他出來，看了看他，欲言又止，趙雲瀾卻眉目不驚地問：&ldo;有吃的嗎？我餓了。&rdo;

祝紅：&ldo;……食堂大概有，你要麼過去看看？&rdo;

趙雲瀾點了個頭，轉身直接自己上了二樓，祝紅更驚悚了‐‐趙雲瀾這貨從來都是往辦公桌後一坐，大模大樣地支使別人&ldo;給大爺端碗粥來&rdo;什麼的，一年到頭沒有幾次&ldo;屈尊降貴&rdo;地親自去食堂。

趙雲瀾到食堂要了一份常規早飯套餐，一聲不吭地坐下開始吃。這時，他整個人處於一種詭異的平靜狀態，祝紅一聲不吭地跟著他，有種此時就算天塌下來，他也是抬頭看一眼，就繼續面無表情地喝粥的狀態，於是更提心弔膽了。

直到趙雲瀾把一託盤的食物都墊進了肚子，才覺得冰冷的麻木的手腳有了點熱氣，他這才奇怪地看了祝紅一眼：&ldo;你來單位幹什麼？&rdo;

&ldo;……&rdo;祝紅沉默了一會，&ldo;本來是和林靜約好了今天坐火車去看黑狗和屍體。&rdo;

&ldo;哦，那怎麼沒去？&rdo;

&ldo;我有點不放心你，讓他自己去了。&rdo;

趙雲瀾擦了擦嘴，站起來自己把託盤收拾了，嘴上無所謂地說：&ldo;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沒事你就回家吧。&rdo;

祝紅不言聲，只是跟著他。

趙雲瀾一路溜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像日常一樣坐下開啟電腦，掃了一眼祝紅：&ldo;還跟著我幹什麼？&rdo;

祝紅：&ldo;你到底怎麼了？&rdo;

趙雲瀾從抽屜裡摸出煙盒和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