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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眼，沉重的眼皮勾勒得他的雙眼皮格外明顯，目光近乎仇恨地盯著自家天花板看了一會，三秒鐘後，才詐屍一樣地坐了起來，艱難地逛盪著一腦子的漿糊，伸長了胳膊去抓床頭櫃上的手機。

趙雲瀾的房間有種讓人刻骨銘心的亂，說它是狗窩，狗都要抗議。

那衣服扔得滿床滿地都是，也不知道是打算穿還是打算洗，大雙人床上堆滿了各種的雜物，有些簡直超越了凡人的想像力‐‐被單只的襪子裹住一角的膝上型電腦姑且不算，墨鏡雨傘也勉強能理解，可白紙折的大高帽和大罐的硃砂就叫人十分費解了‐‐這些東西擁擠成一團，只堪堪給他留出了能讓一個人躺進去的窩，估計這窩還是躺下去之前他自己刨的。

趙雲瀾的表情很臭，像是下一秒就要破口大罵，可他接起電話來，除了聲音有些沙啞之外，語氣卻十分正常，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這種事：&ldo;又出什麼事了？&rdo;

汪徵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簡明扼要地說：&ldo;死人了。&rdo;

&ldo;什麼時候？&rdo;

&ldo;不是昨天晚上就是今天凌晨，就剛才。&rdo;

&ldo;哪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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