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一僵,須臾,冷硬地道:“怕我家主子心疼。”

上官茗玥聞言一笑,伸手接過奏摺,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下,“你家主子欺負女人倒是不留餘地。果然夠狠。”

硯墨冷硬地道:“帝師若是沒吩咐,在下告退了。”

上官茗玥也不為難,隨意地擺擺手,硯墨轉身走了下去。

帝寢殿的房門關上,珠簾飄蕩了兩下恢復無聲。

上官茗玥翻開奏摺看了一眼,勾唇笑了笑,須臾,隨手將奏摺扔在地上,發出“吧嗒”一聲響聲,好好的奏摺頃刻間破碎得四分五裂,他收回視線,手按在雲淺月的脈搏上。

雲淺月靜靜地躺著,嘴角一抹鮮紅的血跡已經乾枯。

半響,上官茗玥放下手,對外面喊,“來人。”

一名女子推開門走了進來,額頭包裹著絹布,恭敬地垂首等候吩咐,正是綠枝。

“一股血味,將她帶下去洗洗。”上官茗玥看了綠枝一眼,指著雲淺月擺擺手。

綠枝踱步走過來,帶起雲淺月,走了下去。

上官茗玥重新躺回床上,輕輕翹著腿晃盪,俊美絕倫的臉上神色莫測,看不出情緒。

雲淺月醒來時,正躺在水池裡,一雙手正幫她洗身子,她順著那隻手看到了綠枝的臉,她眯了眯眼睛,並沒有做什麼,而是靜靜地看著她。

綠枝發現雲淺月醒來,手一頓,對上了她的眼睛。

雲淺月眼中平靜無波,綠枝眼睛蒙了一層灰色,兩兩相對,誰也沒有說話。

片刻後,雲淺月閉上眼睛,對她冷聲道:“下去!”

綠枝撤回手,直起身,一言不發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水池中,只雲淺月一人。她閉上眼睛,只覺得四肢百骸如上了枷鎖斷了筋骨一般,連抬手的力氣也無。

水流溫暖,吞噬她的面板。往日落在水中,覺得清爽舒適,今日卻覺得如千萬刀劍,似乎能透過面板割裂她的心。

眼睛又漸漸模糊,連水波的紋路也看不清。

“瞧你那點兒出息,眼淚如此不值錢嗎?既然醒了,就趕緊出來。”上官茗玥的聲音忽然在雲淺月耳邊響起。

雲淺月猛地睜開眼睛,房間內水霧繚繞,除了她外,空無一人。她模糊的眼簾同時清晰起來,冷冷地反駁,“我就是沒出息,又怎麼樣?有本事你將我送回鳳凰關。”

“小丫頭,你別傻了,我將你送回鳳凰關你認為就管用?如今鳳凰關多少女人,他的身邊早沒了你的位置。如今天下人人都知道你和他和離,再無關係。回去的話,莫要自取其辱。”上官茗玥嗤了一聲。

“我們沒有和離。”雲淺月聽到這兩個字,氣血上湧,憤怒難以壓制。

“就算我知道你們沒有和離又怎樣?以假亂真,如今天下人人都以為是真的和離。你住在帝寢殿,和我有了婚約,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你認為如今你離開回去鳳凰關,還會如以前一樣得到喜歡擁護?你確定你為了夜天逸的死和他和離不會被他手下那些人口水噴死?或者說,你確定你與我獨處這些日子,同床共枕之後他還要你?”

雲淺月心口瞬間如刀割一般,直抵心臟,生生地痛。

“況且你想想自己有什麼好?哪裡好到值得他愛你到看不見天下女子?而且你一直令他不省心,招惹這個,招惹那個,他恐怕早已經疲憊了吧?另外你為了救玉子書,不惜以身替換,他就算和玉太子相交再好,也不想自己的女人為了救他而拿自己涉險吧!我扔出和離書,他並未向天下人澄清不是你所書,任天下人誤會,人人當了真,你說他是不是放棄你了,不要你了?”上官茗玥的聲音隔著牆傳來,分外清晰。

雲淺月手攥住了血痕,明明很痛,她卻感覺不到痛了,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