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和你說話呢!”雲淺月瞪眼。

“你跟我說話我就該回話?什麼道理?”容景閒閒地道。

雲淺月頓時惱了,“容景,你到底還要彆扭到什麼時候?是不是非要因為這點兒事兒和我分道揚鑣?各走各的,你才甘心?”

“我就彆扭了這麼片刻而已,你就撐不住了?”容景放下茶盞挑眉。

“誰願意大早上看你冷臉?”雲淺月氣悶哼聲。

“算了!還是改日從緣叔叔身上討回這種不舒服來吧!他定然明知道我會介意,還答應教給了你。以後的日子,我也不會讓他舒服了。”容景揉揉眉心。

雲淺月眨眨眼睛,忽然嘻嘻一笑,走過去抱住他,“反正你不和我彆扭就行了!你說得沒錯,爹是知道,還說我學了這個你不見得高興。他故意不讓你舒服!你以後就多多不讓他舒服好了。”

容景伸手攬住她蹭過來的身子,笑著搖搖頭,“拿你沒辦法!”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想著難道我就拿你有辦法了?

“世子!”青影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拿來了?”容景放開雲淺月。

“是!”青影順著開著的窗子將一個小小的包裹扔進來。

容景伸手接住,遞給雲淺月,“去換吧!”

雲淺月拿過包裹開啟,只見裡面有一套墨色的錦緞男袍,看尺量是容景的身量能穿的,有一件淡藍色帶著翠湖色鑲嵌珠玉的華麗綾羅,她的身量所傳的,她拿著兩件衣服仔細看了兩眼,便拿著那間綾羅向屏風後走去。

雲淺月剛到屏風後,容景揮手輕輕落下簾幕,解開身上的月牙白錦袍,拿起那件墨色的錦袍套在身上。

二人隔著屏風,可以聽到悉悉索索的換衣聲。

雲淺月穿戴妥當出來,容景早已經更換妥當。雲淺月盯著容景一個勁的瞧。說真的,從小到大,她就沒見過他穿別的顏色的衣服,都是清一色的月牙白錦袍。如今換了一身合體的墨色錦袍,腰束玉帶,居然和往常的溫潤如玉截然不同,就像是一塊墨玉,又像是一把千年玄鐵,將鋒利隱藏在墨色錦袍後,若不是那一張一樣的臉,便彷彿如兩個人。

“不好看?”容景挑眉看著雲淺月直勾勾的眼睛。

“好看!”雲淺月點點頭,臉色有些怪地道:“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非白色不穿了。”

“嗯?”容景看著她。

“白色能蓋住你身上的凌厲,黑色尊貴,老皇帝本來就不容榮王府,你若是每日都穿著這樣出現在老皇帝的面前。他大約更不想你活。”雲淺月道。正如她姑姑和她大伯曾經說過的話,哪一個帝王願意臣子比他出眾出彩?她本來以為月牙白錦袍便能詮釋他的氣質,卻不想墨色錦袍更能讓他從骨子裡透著尊貴。就是那句“雍容雅緻,王侯無雙。”

“呵……”容景輕笑了一聲,“沒有你說的這麼精算,不過是我喜歡白色而已。”

雲淺月眸光閃了閃,不再說話,走到鏡子前看了一眼自己,換這件衣服,自己沒多大變化,若說變化的化,就是藍色和綠色結合,一個是天空一個是湖水,比紫色的明豔和溫暖多了絲冷清。她一改嬉笑和懶散,眉眼間隱隱有些英氣。乍一看,也有些判若兩人。若是再用靈術掩藏一下容貌的話,那麼決計夜天逸是認不出來了。

這時窗外有一絲異樣的風絲飄落,風絲過後,輕飄飄落下一個人。

雲淺月轉回頭去,就見三公子正挑著簾幕走進來,當看到屋中二人和往日穿戴不同明顯怔了一下。也只是一下,便笑道:“果然人是衣裳馬是鞍。”

雲淺月見他自己已經自發地易容成了她的樣子,笑著道:“這一趟西延之行辛苦了!可有收穫?”

“還好!”三公子含笑的眉眼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