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還是乾燥,乾燥得鼻子還是天天出血,阿布偶爾看到我鼻子突然冒血,也會打趣著說雖然他們不吃內臟,但可以考慮為我加菜水煮豬肝一碟。我很感激他,感激這裡遇到的所有人。

再往後,等牧區的山再綠一點以後,我就準備往藏區深處走走,那曲、山南、日喀則,都想去看看,阿里估計太過堅信,不知能不能有幸前往。到那時候,再告訴你吧。

店裡最後一個駐店畫師收起畫筆顏料的時候,楊沫才把手裡的這封電郵寫完,拉薩網路暢通,點選傳送成功,不覺肩頭有些微微痠痛。

“這麼晚了,你才回拉薩?”阿布這個時候出現在店裡,讓楊沫有點驚訝,再仔細看他,鬆軟隨意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卻很顯身形,藏族人特有的深刻五官在他臉上一覽無遺,高於一般藏族漢子的身材卻也健碩,從背後看去,雖然要瘦削一些,但若不是那個藝術味十足的髮髻,換套正裝彷彿就是那個人挺拔的身形,怔忡間就有點失神。

“過兩天日喀則有個中尼互市展會,我會過去幾天,你要有興趣,可以一起去。”阿布走過來看了看楊沫描摹練習了一天的法器,又笑著說到:“有進步,悟性不錯,最起碼不會看不出是人是物了。“

楊沫臉上一紅,才抬起頭說到:“太好了,一直想先去後藏地區看看,跟著你的車,更放心了。”

“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來鎖門。”楊沫手上忙著收拾畫具,笑著對阿布說。

“我來打烊吧,你別太晚回去,這段時間遊客多起來了,一個人注意安全。”阿布語氣溫和卻不過分親熱,又看了一眼楊沫篤定說到,就走去看幾個畫師白天的畫畫進展。楊沫點點頭,也不再客氣,臨出門前許是想起什麼,又問到:“我看街頭瑪吉阿米的生意好得很,今天一天就有好幾撥人來問路,那的藏餐怎麼樣?”

阿布回過頭看看楊沫,輕笑著說到:“那裡早已是青海人經營了,都是迎合老外口味,你要真想吃,等到了日喀則帶你去個地方。”

楊沫看著他微笑的眉眼,點點頭,再沒說什麼,就出了店裡。

等楊沫有些走遠了,阿布才轉身走出店裡,眼睛卻在人群中找那個背影。不同於那個雪夜一頭如雲秀髮沾滿雪花的落寞女子,此時楊沫卻是剃度三千煩惱絲,晚歸回去的時候披裹一圍顏色甚是深沉的披肩,在這個有夜色些濃重的夜,真的讓阿布有些難以尋摸。阿布循著那抹深沉,直到她消失在街角那頭,在回過神來。走進店裡徑直轉到楊沫白天畫的畫板前,幾天工夫畢竟功力尚淺,阿布說得沒錯,畫板上也只能依稀看出是個器物而已,阿布輕手撫過,嘴角卻微微揚起了細小的弧度。

王譯和湯小元的訂婚禮放在京郊的一處私人會所舉行,的確如王譯所言,內部小型聚會,都是一些特鐵的哥們朋友。蔣東林如約而至的時候,昨晚宿醉未醒,頭還有些絞痛。王譯看到他就迎了上來,拍著他的肩頭調侃到:“老哥,你不用在我大喜日子也搶我風頭吧,整得比我這個主角還帥,等我真當新郎倌那天,我可不敢找你當伴郎了。”

蔣東林笑得蒼白,一份賀禮還是放到王譯手裡:“怎麼說我也算你們的媒人,你欠我一頓大酒。”

“媒人是沒錯,但是兩個,哥,我等著請你們倆一起喝。”王譯還是笑著說到,但言談間卻沒有了剛才的戲謔。蔣東林聽他如此說著,看了他一眼,笑容再也擠不出了,不再說話。

“哥,小元倔得很,我為這和她這段時間沒少吵架,死活不肯說楊沫的下落,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撬開她的嘴。”王譯看蔣東林沉默不語,終究忍不住,收起笑容頗認真地說到。

蔣東林拍拍王譯的肩膀,苦笑了下,“你的大喜日子,咱們不說那些了。”

“呵,這不是蔣總麼,您這麼位高權重的人,也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