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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口味真像是漢人。”連反感的事情都一樣,這句羅桑沒說。
吐蕃人的風俗習慣跟中原大相徑庭,阿奴雖然不說,羅桑也常常能感覺出她的排斥感,這些感覺他在沈家人身上感受到過。他想起沈青娘等人聽說自己是阿奴的父親的時候,跟阿奴第一次看見他的表情一摸一樣,怎麼形容呢?鄙夷,對了,是鄙夷,就像吐蕃人看見屠夫一樣。如果說是阿奴自己的想法,這就很難解釋了,阿奴從小沒有跟漢人接觸過,確切的說,是沒有跟阿依族和他之外的任何人接觸過。
阿奴跟劉仲等漢人相處融洽,連沈家幾個護衛看見她都眉開眼笑,疼愛有加。跟自己血脈相連的堂哥堂姐們卻很少來往,相敬如賓。她筷子還用的很好,而且不大願意用手抓飯,這樣下去,她以後怎麼在吐蕃立足。想來想去,劉仲是漢人,可惜身份貴重,漢人一向自大,阿爸一廂情願定下婚約的時候,他能明顯感到沈嘉木、沈青孃的不悅,所以阿奴和劉仲約定解除婚約,他很贊同,真要嫁了劉仲,日後只怕漢人不待見她;阿巖是阿依族人,阿奴與美蒂如仇,阿依寨的人也不看重她,嫁給阿巖,一樣要受夾板氣;只有雲丹最合適她,雲丹有心,只要家族不倒,雲丹就不敢欺負她,可惜兩人不和,天天爭吵。
阿奴看見羅桑兩眼發直三兩下抓光了一大盆飯,是那種用‘青梅日布’(長生果)和酥油做的米飯,很好吃,可是以前也沒見他吃這麼多,又看見他喝光了自己的蟲草雪雞湯,那雪雞是十二偷偷去山上打了給阿奴進補的,她才吃了一隻腿。她擔心的拖走羅桑的飯盆(對,羅桑自帶的碗是銅盆),苦勸道:“阿爸,你年紀大了,少食多餐,有利養生。還要減肥。。。”巴拉巴拉長長一串養生減肥計劃,聽得羅桑耳朵起繭。他看著阿奴微笑起來,反正怎樣都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喜歡當漢人,喜歡當吐蕃人,甚至喜歡阿巖回去阿依寨都沒什麼大不了,只要她高興就好,有自己在,誰還敢欺負她不成。想起那個沒有了訊息的男人,羅桑皺皺眉,他要是真死了,阿奴怎辦。
沈青娘也說:“阿奴真像個漢家姑娘。”吐蕃已經是夏末,卻像中原的深秋,午後的風有些冷,她早穿上了夾袍,正在做針線。她咬斷線頭,打量了手中的棉布單夾褲,這是阿奴央她縫製的。一種相當於現在七分褲,古代中原女子穿的內褲,不過是開檔的,因為女子裙袍太長,不開檔的話解手很麻煩。
吐蕃女子的袍服裡面不準穿褲子,認為這樣會讓家宅不寧。阿奴最近長個了,以前的內褲都小了,她針線功夫只限於縫縫補丁什麼的,以前衣服都是古戈的妻子拉妲做的。雖然白珍給她做了很多衣服,但是這個褲子是絕對不能讓白珍等人知道,連清洗都是偷偷地拿到沈青娘那。
沈嘉木正在研究學生名單,聽了應道:“我們漢家姑娘可沒這麼大膽。”
沈青娘不高興了,她一向喜歡阿奴:“大膽不好麼?非要扭扭捏捏的,說話跟蚊子哼哼似的才好。說實話,要不是她訂了親,阿仲還真配不上她,更別說現在臉上頂著那麼大的疤。這以後,怎麼找媳婦啊?”她都快愁死了。
齊美毫無預兆的單方面宣佈定親,兩人以前都是高人一等的貴族世家子,當場不能拒絕,心裡別提多鬱悶了,有種人在屋簷下,只能把頭低的憋屈。可是阿奴和劉仲解除婚約,他們又不痛快了。‘瘌痢頭的兒子總是自個家的好’,感覺阿仲被嫌棄似的,雖然兩人都知道不是那麼回事。
可是沈青娘想想,阿仲還真是配不上人家。除了一個尊貴的血統,他什麼都不如人。
沈嘉木不幹了,當場抗議,那是他手把手教了五年的外甥,爛船還有三斤釘,好歹有半瓶子水。平常自己嫌棄是一回事,別人看不上那是沒眼光。
講著講著兩人最後不得不承認,劉仲實在沒啥本事,連雲丹那棵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