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眼睛,又看了一遍。

奶奶旗下一半的資產以及現在住的南岸居,繼承人旁邊清清楚楚寫著兩個字——蔣瑜。

上面也寫明瞭,她是奶奶的幹孫女,屬於合法繼承。

之後還蓋上了奶奶的印章。

怎麼可能……

她明明親眼看到,奶奶繼承人那一欄寫的顧北笙……

為什麼變成了她?

要知道,奶奶一半的資產,都是好幾輩子的人都用不完的。

再加上南岸居,要知道,這個莊園如今價值五十億,後面那一片山都還沒開發,若是開發後,不可估量。

蔣瑜雙手抖得十分厲害,淚水一滴一滴落下,渾身都在顫抖:“不可能的……這是假的,騙我的……”

顧北笙也看到了遺囑上的內容,她並不覺得意外,從上一次傅老夫人中毒,她就看得出來,蔣瑜在老太太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她不相信,傅老夫人明察秋毫,會猜不出到底是誰要置自己於死地。

但老太太選擇包容,用慈愛去感化蔣瑜。

然而,蔣瑜一次又一次做出讓老太太傷心的事。

顧北笙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此刻的蔣瑜可笑又可憐,冷聲道:“老太太的私章和字跡是沒有人敢仿冒的,究竟是不是假的,你心裡應該清楚,蔣瑜,奶奶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她也從來不是一個食言的人,是你用骯髒的眼睛去看人,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欠你,真正欠別人的是你自己!”

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刃插入了蔣瑜的心臟,她顫抖得更厲害,淚水打溼了整張臉。

仰頭看著偌大的祠堂,只覺得心很空,很空。

葉管長嘆了一口氣,為老太太感到不值:“當初,老太太要將南岸居給你時,我還有過質疑,我私心認為南岸居是傅家在濱城唯一的宅子,應該留給二少爺。”

葉管家看了一眼滿眼沉痛的傅老夫人,又說:“可老太太卻說你從小就缺乏安全感,將她當成最信賴的人,也將南岸居當成唯一的家,二少爺成家後有傅氏偌大的資產,他會回到他長大的地方建一個莊園,而你只有這一個家,她走後,你在這裡住著,才會感覺溫暖。”

蔣瑜終於破防了,整個人軟軟跌坐在地上,哭得像是一個被丟棄的孩子。

傅老夫人見她這樣何嘗不難過,可一想到,蔣瑜為了財產毒害她之後不知悔改,還要陷自己二嫂於不義。

她雙手握成拳頭,就算心臟被劃破一條又深又長的口子,也絲毫不為所動。

不能再心軟了。

第一次心軟,才有了笙笙之後的危險。

若這一次再心軟,指不定蔣瑜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她漠然的說:“從今以後,南岸居再也不是你的家。”

“不要……”

蔣瑜在地上跪著走,來到傅老夫人的身邊,一個勁的磕頭,哭得肝腸寸斷:“奶奶,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我不識好歹,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只有你了,別趕我走,奶奶……”

傅老夫人的一顆心像是被針扎,疼得窒息。

她忍不住想去扶,手在半空中又停了下來,最終收了回來,搖搖頭:“你走吧。”

這三個字,滄桑無比,只一瞬間,老太太彷彿又老了好幾歲。

蔣瑜只覺得全世界都崩塌了,她苦苦哀求道:“奶奶,別趕我走,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我會敬愛二嫂,孝敬你,不會再惹是生非了,奶奶,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絕情……”

這一次,她真的知道錯了。

葉管家冷笑了一聲,他這一生陪在老太太身邊看了太多的人和事。

蔣瑜走到這一步,他一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