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上,可就在她坐下的一瞬,這女子猛的醒悟過來,從進入這裡開始,似乎她的一切都被蘇銘的氣息所影響,安全被籠罩之下,去按照對方的要求去做。

哪怕只是坐下的動作,看似微小,可實際上也是一種遵從。

在這女子坐下之時,蘇銘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拿起酒杯,品了一口之後,放下時漸漸閉上了眼,不再有絲毫話語,時而此地陷入安靜之中。

時間一點點流逝,蘇銘越是不說話,在這女子感覺,四周的威壓就越來越濃郁,化作了壓抑沉在心底,讓這女子漸漸皺起了眉頭。

蘇銘的成長之快,讓她很是心驚,在對方沒有奪舍真界時,她還有把握制衡,可如今……在面對蘇銘時,她已經沒有了絲毫把握,因這整個真界,就是對方的分身。

另外當初那一喝之下就將其重傷,在這女子看來的神秘人,也是讓她如今緊張那個的根源之一。

故而此地的平靜在過去了一炷香後,這黑衣女子打破了寂靜,主動開口。

“你的待客之道,便是無言以對麼。”這女子聲音冰冷,在這句話說出之時,她的神色上一切都冷漠下來,再看不到隱藏的緊張,如同化作了一片寒山。

“蘇某是在思索,該怎麼稱呼你,我的母親,是你什麼人。”蘇銘睜開眼,平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絕美的女子。

這女子的氣息,蘇銘在奪舍了道晨之後,一眼就看出不屬於如今的三荒大界,此人來自外界,且在這女子的身上,蘇銘感受不到如八極道等人的氣息,反倒是有種如滅生之種般的感覺,這感覺與那蝗蟲身影相似,所以蘇銘立刻判斷出,此女來自暗晨。

來自暗晨之人,又對他曾出現殺機,最重要的是,蘇銘在這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一抹熟悉,這熟悉來自其魂,來自滅龍。

這一切的一切聯絡在一起,蘇銘若還無法判斷這女子的來歷,那麼他也就不配具備從種種陰謀與兇險內活著存在下去的資格。

這女子,顯然是來自其母族,暗晨陣營的魂族!

蘇銘的話語迴盪,那黑衣女子神色冷漠,但內心卻是一沉,蘇銘一言道破其來歷,讓她在沉默了少頃後,索性直接開口。

“你的母親,是我的姐姐。”黑衣女子冷聲說道。

蘇銘雙目一凝,望著眼前這女子,其目光隱隱顯露咄咄逼人之意,在這凝望下,如兩道利箭穿透這女子的雙目,似要看到其心神深處。

在黑衣女子那裡感覺,蘇銘的目光彷彿一瞬間凝聚了整個真界的光芒,化作了一股讓她無法反抗的威壓,這威壓之強烈讓她頓時倒吸口氣,眼中露出無法置信,這種強大的程度,甚至讓她感覺似只要對方想讓自己死,那麼只需一個意念。

“他剛剛奪舍成功,還沒有穩固,怎麼可能就完全掌握了此界之勢!!”這黑衣女子面色一變,似有鮮血在喉,順著嘴角溢位。

“你不是。”蘇銘淡淡開口,話語時目光收回,那女子身上的威壓頓時消失,但這威壓的一來一去,卻是讓這女子在緊張之後放鬆,無形之中使得其修為竟損耗了小半成,這讓她內心立刻震撼,沉默了一會,這才複雜的開口。

“我與上任聖女儘管沒有血脈關聯,但在魂族,歷任聖女之間有師徒之恩,可都是姐妹相稱,而我在沒有成為聖女時,我曾伴隨你母親直至其歸墟。”

“歸墟……”蘇銘沉默,這個答案儘管他早就已經想到,可如今親耳聽到,依舊在內心化作了一抹尋不到痕跡的惆悵,那是他從未見過面的母親,那個遠在暗晨陣營,與自己記憶裡蘇軒衣的妻子,第五烘爐中的那個女子完全不同的母親。

或許他曾經是見過的,那是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又或者是出生後的那幾年,可這些距離如今已經太過久遠,久遠到蘇銘已沒有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