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發呆。

等迦陵收回目光一轉眼,看見孫毅正看著他,立刻冷了臉。孫毅忙著端茶倒水的哄。

小七和周霽雪看著這一幕,只能嘆氣,孫毅看上了神農迦陵,這條路漫漫長遠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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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夙放了孫家人出城,去安州。

一家老小,行路慢。

周霽雪和小七不能耗,只能丟開大隊伍,先走。

神農迦陵對周霽雪說,她想去燕國,去那個周霽雪曾經說過的小村子,想找到那位老醫生。周霽雪不放心,但是神農迦陵說,“我只是告訴你,並不是等你同意。你走了,也管不了我,腿長在我自己身上。再說,我也不喜歡和一大家子人混在一起。我去了燕國,事情辦完了就去安州找你。”

周霽雪想了想,他確實沒有辦法拴住迦陵的腿,臨機一動,將孫毅叫來,將事情一說,拜託他陪著迦陵一起去燕國。另外他也派了幾個隱衛暗中保護。

孫毅幾乎是想也沒想,滿口答應。

四個人告別了孫家的車隊,快馬加鞭的奔向個各自的目的地。

只不過在路程的前面幾天,四人是一條路。過了今天,四人將會分道揚鑣。

四人晚上用過晚飯,回屋休息。周霽雪和小七自然是一間屋。孫毅和迦陵各自一間。

入夜,萬籟寂靜。周霽雪和小七在屋裡入定修習。真力相互交融,互相補足提升。

正當兩人全然投入在虛空幻境裡,一個女子如蚊子哼一樣嚶嚶啼啼哭泣聲傳入了小七耳朵裡。這哭泣聲太像是她在杜誠毅的幻境裡聽見的母后的哭泣聲。雖然她平日裡大咧咧的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可是這麼靜謐的夜,這樣的哭泣聲,讓她沉靜的心,瞬間的垮塌。周霽雪自然感覺到了小七的不對勁,立刻終止了兩人的修習。等他出定,睜開眼睛,看見小七表情痛苦,全身不住的顫抖。

周霽雪忙搖晃小七,“怎麼了,怎麼了?”

小七睜開眼睛一張口就是一口血吐了出來,周霽雪抱住小七指法迅速點了她的幾個大穴並大叫,“迦陵,迦陵。”

孫毅先衝了進來,看著口吐鮮血的小七,嚇的臉都白了,“怎麼回事啊?這是舊毒復發了嗎?”

周霽雪道:“不是。剛剛我們入定,修習真力。然後聽見有人在哭,不知道為什麼,會讓小七亂了心智。”

“哭?”

“是的,一個年輕女子的哭聲。”

正說著,迦陵披著單衣跑了進來,一句話也沒說,低頭就幫小七診治。

周霽雪因為擔心小七,完全沒有看迦陵。

而孫毅卻一直盯著迦陵。

忙活半天,又是扎針又是疏通經脈,小七又吐了幾口血,總算是緩了過來。

迦陵忙了一夜,臉色很差。周霽雪一面擔心小七,一面看著迦陵蒼白的臉色,也心疼,就把迦陵交給了孫毅,請求代為照顧。

孫毅自然是主動上前,陪著迦陵走了。

周霽雪撫摸著小七的額頭問,“怎麼回事?從未見過你這樣。”

小七虛弱輕聲,“那哭聲太像我母后的聲音了。上次進了幻境,我母后就是這樣哭的。幾乎是一模一樣。我一時沒把持住,心就亂了。”

周霽雪將小七抱住,“你一直不承認,其實你母后對你的影響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小七的眼睛看了一下掛在衣帽架上的包袱。從陳冕那裡得到的母親的屍骨就在包袱裡。

“師傅,你說。昨晚我聽見的到底是不是我孃的哭聲。我娘是不是怪我,沒有把她帶回家,而是帶著她到處跑。不高興了。”

“肯定不是。我也聽見了那哭聲。”

“也不知道是誰。大半夜的,真是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