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大褂的醫生端著藥盤帶著一個護士進來。

他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發呆的我。

“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好……好些了!”

我吱吱唔唔半天才說出來一句話,醫生給我用消毒藥水清洗了傷口,清洗完畢了後,檢查了我臉的情況。

他唉聲嘆息了一聲:“你這臉,恐怕是好不了了,你以後要是還能有機會出獄,重新做人,有錢的話,去做個整容手術!”

“真的很嚴重嗎?”

我哽咽的問道。

醫生微微的點了點頭,難為情的說:“你這面板啊,抓得實在是太爛了,就算我這兒用再好的藥也沒用,最終都是會留下疤痕的!疤痕還會不少!”

“……”

我剛剛照鏡子的時候,我就已經預料到了。

我緊緊的咬著下唇。雙手死死的捏住了被子。

醫生又說:“你身上的倒是沒關係,身上的面板要老練一下,應該不會太嚴重,但還是會留下一些疤痕!就算如此,冬夏天穿了衣服後,身上的看不見!可惜了你這張臉了!以後自己有條件,做個整容手術吧!”

“……”

醫生給我上好藥後就離開了。

我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我臉上結疤以後,我自己都不敢照自己,我無法相信,那張原本乾淨的臉,在此刻就像是鬼一樣的難看。

我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趁著換衣服的時間,觀量著我這張坑坑窪窪的臉。

我觀量了五分鐘,外面警察開始催促我:“王珊珊,速度!”

我看了鏡子裡的自己最後一眼,拉開洗手間的門,兩名警察站在我面前。

未來的半個月。

不知道是不是宋愷威想讓我進去,還是真的恨透了我。

開庭,判決,執行。三個過程,只用了半個月。

在開庭的這一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殘留著一條命,這幾天我一直都是高燒不退。

一直躺在那冰涼的床上,終於監獄那扇門被開啟了,女獄警站在門口,嚴肅的說:“32號。被告人,王珊珊,重慶市人民法院傳審。”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被兩名警察帶出了拘留室,我再一次坐上了警車。

這裡是重慶市,最高人民法院,庭審席位上坐滿了聽審的人,可是我那一雙越來越模糊的眼睛,根本分辨不出到底誰是誰。

我只隱隱約約的看見庭審團分成了兩部分,在這些人中,有個男人,他一臉難過的望著我。

這個人我大概看清了,他是閆雨澤,他看上去精神抖擻的,可是對於他聾掉的耳朵,我還是很抱歉。

我隱隱的透過落地窗反光裡的自己,我瘦弱得不行,蒼白的臉頰,頹廢的眼神,空洞洞的,看上去讓人忍俊不禁的就想落淚。

威嚴的法官大人坐在主審臺上,拿著手上的木錘,啪的敲下去:“我代表重慶市最高人民法院宣佈,被告人王珊珊,涉嫌盜取高階商業機密,盜取公司鉅款,用殘忍的手段毀滅認證的等罪狀為前提。為此,我將代表重慶市最高人民法院。為本次開庭,做出公平、公證的抉擇。那麼現在,我傳佈,正式開庭。”

我站在那裡,整個人就像一個乾枯的殭屍一般,我目空著周圍的一切,像是眼前的任何事,都跟我沒有半點兒的關係。

我任憑法官的處置,任憑所有人的處置。

因為,我衷心的相信,只有槍眼刺進我的身體,我才可以抽離痛苦的煎熬。

原告人是整個華威集團,出席這次原告人代表的是華威的孟助理和閆雨澤,我看孟助理穿著的衣服,想必她應該是升為了首席助理。

開庭被宣佈以後,此刻,孟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