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送我去城門口。

走在路上,我想到七哥原本是說有事才來晉城的,於是忍不住問道:“七哥,我還不知道你究竟為什麼會到晉城來呢?”

七哥溫和的看我一眼,笑道:“我是來看望一位老朋友的,他約我在晉城談些事情。”

我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哦?那這次是哪位江湖俠客啊?”

七哥笑道:“就是那位送我白玉簫的越龍成越少俠啊。”

我有些驚訝的點點頭,沒想到七哥跟越龍成的關係還很好啊,居然不辭辛苦,千里迢迢的趕到晉城來見他。可是為什麼不選在遠離戰火的圭城呢?那裡是越龍成的家鄉,又風景宜人。不過,換句話說,要是我們現在在圭城,也就沒有這麼多傷患讓我大顯身手了。

遠遠的還沒到城門口,就已經看到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孩兒一陣風的跑過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眼睛晶亮的小男孩兒。兩個小孩兒跑到我面前站住,小女孩兒立即笑眯眯的上來拉我的手。我笑著摸摸她的頭,“小晴,你娘還好吧?”

小晴就是拉著我的小女孩兒。她的娘是個寡婦,十幾天前帶著她從最接近西域的堯化城逃難到這裡,剛到這裡的時候被幾個惡霸欺負,幸好遇上我跟七哥,救下了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小晴娘和哭的死去活來的小晴。

“八度哥哥,我娘已經好多了,剛剛還在唸叨你呢。”原本看上去只會哭的小晴其實是個話簍子,我也是這幾天才發現的。我點點頭,笑著看向站在她旁邊一臉小心表情的小男孩兒。與小晴話多不同,他在跟著爺爺逃難的途中受了太大的驚嚇,就再也不敢說話了,連看人也是小心翼翼。能跟他接近的好像也就是他的爺爺跟同齡人小晴了。

我臉上儘量帶上最柔和的笑容,看向他道:“君君,你還好麼?”小男孩兒就叫君君,他蘋果一樣的臉上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帶著受驚的小鹿般的目光,半晌才點點頭,讓我想起小時候被我瞪得害怕的品月師兄,心裡一陣柔軟。也不知道現在在堯化城的師父師兄怎麼樣了。

我和七哥跟著小晴、君君往城門口難民們臨時搭的帳篷走去,君君的爺爺老趙頭笑呵呵的從自己住的帳篷裡走出來跟我說話,只是還沒說幾句就咳了起來,我眉頭皺了皺,老趙頭好像病的不輕,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早年就落下的病根了。

給老趙頭配了副藥,雖不能治本,好歹也可以緩解咳嗽。跟他寒暄了幾句,告別了他,我又去看小晴的娘。像小晴說的,她娘果然好多了,還跟我說了很多話。我心放下來,又去看其他的病人,順便檢查了一下有沒有新生病的病人,還好大家都很穩定。

這樣忙了大半天,已經過了午飯時間,既然大家都沒什麼事,我也就跟七哥打算回客棧了。正收拾好藥箱打算離開,晉城的城門很不合時宜的開了。

本來戰亂時期,很多逃難百姓的到來,已經給晉城城守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困難,雖然我覺得他這是不負責任的說法,但是他的確已經連續好幾日關閉著城門,嚴禁百姓出入了。現在突然在青天白日的下午大開城門,我們所有人都有些不習慣,因此我說它很不合時宜。

我背起藥箱,七哥護著我站在一邊,神情嚴肅的看著來人。那是五六個士兵,每個人都騎在馬上,臉上滿是塵土,根本看不清相貌。幾人一路狂奔著進城,眼神直盯著前方,好像嫌速度慢一樣,拼命的抽著馬鞭,身下的馬兒發狂似地奔著。然而就在為首一人就要與我們打馬擦身而過時,那人的眼光卻突地飄到我身上,猛的一勒馬,惹得後面緊跟著的幾個士兵也是一陣慌亂,緊急勒馬。

為首計程車兵不顧後面幾人的狼狽,一個翻身下馬就向我走來,英挺的身材看上去就知道還很年輕。七哥又將我往後面推了推,幾乎整個身子都擋在我面前,渾身散發出警戒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