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拱手。七哥轉身對我說:“早去早回。”我點點頭,七哥這才讓開了身子,我走到段豫身邊,對他笑道:“我們走吧。”

可是我下一刻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我話音剛落,段豫就一把撈起我翻身上馬,飛馳而去,他身後緊跟著一起來的幾個士兵。

遠遠的我似乎聽到七哥的雲淵劍出鞘的聲音和小晴的呼喊聲,才意識到段豫的確是有些失禮了,同時也意識到段豫的身手似乎不錯,難怪他能身為先鋒官的。

第一卷 玉輦縱橫過主第,金鞭絡繹向侯家 第十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駿馬賓士,揚起層層塵土,我被段豫按在他身前卻也吃了好幾口土,臉更是被呼嘯的風颳得生疼,偏偏頭上還是邊塞的驕陽,雖然已是秋日,又是下午時分,已不是十分強烈,但沒有任何遮蔽物的直射讓我還是很難受。

好不容易到了秣陵城,只用了三個時辰,已是相當不可思議的速度,只是苦了我這個不常騎馬的人,渾身骨架都快散架了。可憐一副男人模樣的我愣是被段豫給當牲口使了,一下馬就被拉去城守府中去了。

已是掌燈時分,剛踏入城守府中,就有僕從奔跑著去通知城守了。不多會兒,就見長的一副剛正模樣的城守就出來迎接,看到我拱手道:“在下秣陵城守嚴傳正,還請商大夫一定要盡力,將軍已在房內等候。”

我點點頭,回禮道:“城守大人有禮了。”說完,不再遲疑,暫時拋開全身痠痛趕緊跟著嚴傳正朝那間房走去,段豫腳步沉穩的跟在身後。

剛跨進室內,我依稀有些恍惚,一瞬間竟覺得這場面有些熟悉,尤其是那孤獨淒涼的氣氛。先卸下藥箱,往裡走去,紗帳之後就是內室,床上躺著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人,頭髮凌亂看不清面容,只是依稀可見他臉色蒼白的讓人心驚。

看到這幅景象我有些慌張,口中卻沉穩的吩咐道:“段豫,趕快去打一盆乾淨的溫水來,再拿一套乾淨的衣服來給你們將軍換上,我要檢查一下他的傷口。”段豫只說了個“好”字就奔出門去了。

我轉身對嚴傳正道:“還請城守大人先回避一下,但請給在下安排兩個手腳麻利的下人來。”嚴傳正點點頭,立即下去吩咐了。

段豫的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嚴傳正前腳剛走,他就已經親自端著水進了門來,懷裡還抱著一疊衣服,看樣子是個不習慣假以人手的人。

我示意他將水放在床頭的凳子上,先抄了些水淨了手,然後邊開啟藥箱找創傷藥,邊吩咐段豫:“還不給你們將軍解開衣裳,擦乾淨身子?”

段豫應了,趕緊上前動手解將軍的衣服,只是手抖抖索索的不利索,甚至有好幾次弄的床上原本昏睡著的人呻吟起來。我哀嘆了一聲,上前把段豫推開,“好了,好了,我來吧。”段豫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立馬讓開了。

我坐到床邊開始動手,一解才發現他一身血跡已經將衣服和皮肉粘在一起,難怪剛才段豫一副抖抖索索的樣子,其實我也想抖啊。

我強壓下內心的恐慌,用毛巾蘸了水在他胸前將衣服打溼,慢慢的讓凝固的血液跟衣服分離,這才將他的上衣解開,露出傷痕累累的胸口。我閉了閉眼,好半天才敢面對這麼可怕的傷口。他的胸口橫七豎八的劃了好幾道傷痕,有幾道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而最令人驚訝的還是傷痕的顏色,居然不是正常的暗紅色,而是紫的發黑的顏色,我心中一驚,頓時明白過來,趕緊撲到藥箱邊翻箱倒櫃的找師父留給我的回春丹。看我這麼慌張,段豫也有些慌亂,趕緊走近問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我擺擺手,“別打擾我,我現在不能分心,你給我出去。”段豫一愣,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猶豫了一瞬,卻還是很聽話的出去了。這時嚴傳正給我安排的兩個下人也進來了。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