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君君帶過來。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君君自己做決定才好,我不希望因為要幫蕭祁而把他拱手送人。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物品。更何況我也不想他離開我。

芙兒聽了吩咐,應聲去了。我始終不放心,思慮再三,還是問赤川道:“你確定你可以解了君君身上的玉嬌顏麼?”

赤川上下看了我一眼,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是笑意有些淒涼,“倘若不是確定木英已經不在人世,我真的會懷疑你就是她。看你對君君竟似比對自己還要關心,外人絕對會認為他就是你的親生兒子。”

我心中感觸,忍不住嘆息一聲,緩緩垂下眼簾不再看他,說出來的話也有些傷感,“君君畢竟已經跟了我這麼久,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倘若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意識到自己差點把因為君君才嫁給蕭祁的事給說出來,我趕緊住了口,抬眼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赤川的神色,他正緊盯著我,似乎在等我接下去的話。

僵持了好一會兒,我正在思索著該怎麼接話下去,芙兒已經領著君君走了過來。

君君如往常一般,看到我便甜甜的叫了一聲“娘”。我揮手支走芙兒,蹲下身來為他整了整衣裳,儘量讓自己的臉上帶著笑容,“君君今天都做什麼了?”這段時間我忙著皇宮、王府兩頭跑,對他的關注也少了許多。

君君眨了眨大眼睛,認真的想了想,而後才道:“我練了幾個字,背了一首詩。”

我讚賞的摸摸他的頭,“真是勤奮,那你都練了哪幾個字?”

君君道:“是父王上次教我的字,父王說是孃的名字。”

我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悲傷。君君口中的父王是蕭祁,而他真正的父王卻就在他面前,正準備要帶他離開。

赤川在一邊輕輕咳了一聲,我回過神來,勉強對君君笑了笑,“君君,如果讓你離開這裡,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你願不願意?”

君君幾乎想都沒想就回答道:“娘也一起去嗎?”

我怔了怔,輕輕搖了搖頭,“娘……恐怕不能去。”

君君的小臉露出一絲恐慌,緊緊抿了抿唇,似乎想了好半天才又道:“那……我去了那裡,娘會高興嗎?”

我會高興嗎?這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會說的話麼?他居然這麼小就知道為人著想,卻沒想到自己。我眨了眨眼,逼退眼中蓄積的淚水,笑著點了點頭,“應該……會吧。”

如果去那裡可以解了他身上的毒,我當然會高興。

君君兩隻小手絞在一起,低著頭思考著,我心裡覺得心疼,可是知道他該自己做決定,還是沒有說話。看了赤川一眼,他正怔怔的看著我和君君,神情也有些悲慼。

君君思考了好半天才抬起頭來,“娘,我要去什麼地方?”

我牽過他的手,站起身來,走到赤川面前,儘量讓自己說出來的話柔和平穩,以致不會嚇到他,“君君,這是赤蕉國的國王,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的父王應該是他。”

君君茫然的看了赤川一眼,又看向我,“可是父王不是長這樣的啊。”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一邊的赤川在他面前蹲了下來,突然開口對他說了幾句話。那幾句話是我聽不懂的語言,應該是赤蕉的語言,可是君君在聽完這幾句話之後居然像變了個人一樣,臉上難得的顯出歡呼雀躍的表情來。他看向我,小手握緊了我的手,歡快的道:“娘,你聽,這是你以前教我的話,他也會,他是不是就是來接我們的爹爹?”

我一下子愣住,這時才猛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君君會一直將我當成他的親孃。赤川說過,我與那個叫木英的女子長相十分相似,所以君君在晉城得知我女子身份那晚便開始認定我是他的親生母親,以致於後來即使我們當著他的面討論他的身世,他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