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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但因堂內善後事務眾多,晌午時分蘇維禎依舊無法抽身。
日上三竿,清冷的冬日裡終是添了一絲暖意。默玦獨自坐在偏廳內用膳,他一言不發,卻是面色從容。
忖度著時辰,默玦靜靜地放下了碗筷。方才起身,他卻見著柳下雪客踏入廳內,直接將一封密函遞交到了他的面前。
這廳內皆是默玦的親信,默玦並不在意。拆開密函,默玦細細看去,面上的從容卻一點點地瓦解了。
“來人,取火燭來!”他冷眼將密函攥緊,轉身便吩咐道。
柳下雪客無奈地嘆了一聲氣,眼見著默玦取來火燭,將密函燒成灰燼,忍不住開口道,“你這又是何必呢?遲早她都會知道。”
“譚靜嘉一案,只會將宛翕的心擾亂。在我們回到舊京前,我不想讓她知道此事。雪客,你替我封鎖近日一切關於譚靜嘉的情報,可以嗎?”默玦看向了她。
為難地抿其唇角,她點了點頭。
直到傍晚時分,蘇維禎終是與默玦打理好一切,登上了返鄉之路。帶著離機堂內的幾個絕頂高手,一行人喬裝成普通商隊,低調出行。
接連幾日,向北方前行的路上,蘇維禎只覺得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正在隨著前進而一點點地被撕扯開來。
當年,她是如何落魄地從北方逃亡而來……如今,她又是如何隱姓埋名地回到北地而去?命運在她身上開的玩笑,讓她只覺得自身便是個天大的笑話!
狠狠將桌上的花瓶摔向地上,聽著一聲巨響,譚玉笙仍是不能平息心間的怒火。已然離譚靜嘉被髮配離京足足有七日了,他如何幹想象自己的母親,每夜在府內是如何得傷懷!
已然行到外殿,伏德佩聽見內室的動靜,心頭一緊。
聽見伺人通傳,譚玉笙只覺得心內委屈。在伏德佩進門的一瞬,他潸然淚下,且跪地行禮,卻已然泣不成聲。
扶著自己的夫君起身,伏德佩命人將地上的雜物清理了去,這才攜著譚玉笙落座。
譚家如此受創,伏德佩心內也有諸多不甘。
在人前如何隱忍,她卻也無法在譚玉笙面前繼續強撐下去。愁容滿布,她掏出帕子替譚玉笙拭去淚痕,復而開口道,“終究,還是輸給了皇兄。”
“此事本有諸多蹊蹺,定是你那好皇兄做了甚麼手腳。靜嘉再是驕縱任性,可禮法她還是守得的!”譚玉笙面上不禁染了怒意,“陛下,這一定是崇安王君設下的局!”
“當年朕與皇姐相爭皇位,皇兄一心扶持,朕才得以登基。而譚大人盡心輔佐朕,也是功不可沒。如今皇兄一心與譚家為難,你要朕如何是好?”伏德佩面露難色,將眸子稍稍垂下,不禁嘆息道。
聽聞此語,譚玉笙自是知曉,伏德佩有意開脫。
終究自己的妻子與伏靈均身上流著同樣的血,自己這樣貿然與伏靈均相鬥,終究不妥。畢竟,伏德佩永遠也不會完全狠下心去對付自己的嫡親兄長。
思索了片刻,譚玉笙稍加收斂自己的情緒,心頭卻又生起了絕佳的一計。
……
“哎喲,最近你可聽說了嗎?”
“什麼?”
“關於咱們王君的呀!坊間傳得沸沸揚揚,說咱們譚駙馬以下犯上,是因為發現了咱們王君和別的女子交好……”
“你們兩個不幹活在嘀嘀咕咕什麼!”管家一聲怒喝,將兩個管事驚得一震。
甄管事見管家走過來,忙不住賠笑道,“只是閒談,閒談!”
另一個管事縮著脖子,也沒大好意思再開口,索性灰溜溜地跑開做事去了。
“王府裡才安靜幾天,你們就在主子眼皮底下嚼舌根子!當心被王君知道,一個個把你們都趕出府去!”管家厲聲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