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的武功幾時變得這麼好了?謠言的確不可言。”

天雷幫在安知縣是很有名的,雖然他們是武林一大派,與一般百姓向來甚少接觸,但流傳在街頭巷尾間的流言蜚語始終沒少過。

比如說:當今天雷幫的少幫主,是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

對於一個雙目失明、世界裡只有黑暗的人來說,時時警戒應該是必備的生存要訣。

可印秋芙發現,一旦面對匡雲西,再多的戒心都是多餘,他天生有一種引人親近的特質。

算一算他們才識多久?十來天吧!她已被哄得盡拋女性矜持、忘了禮教為何物,與他夜半私會溫泉區。

更甚者,當她驀然回首時才發現,自己的外衣已剝盡,徒剩單衣,坐在溫熱的泉水中,享受他輕柔的按撫。

他的大掌在她的身體上滑動,沿著頸項、肩膀、來到背部,溫柔的揉按,像面對什麼珍藏的寶貝般,小心翼翼。

積存在她體內的痠疼一點一滴釋放,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放鬆的快感。

她輕籲口氣,閉上眼,雖想探究事情發生的經過,但糊掉的腦子卻想不起任何事;唯一有作用的耳朵只聽得見他得意的笑。

“很舒服吧?”他超快樂的。

她腦海中不期然地浮現一幕畫面——生有一條尾巴的匡雲西,正激烈地搖晃著它,一副獻寶樣兒。

他輕快的語音繼續流洩。“我就說嘛,運功逼毒完一定要妥善照料,光換件衣服睡覺能濟得了什麼事?最後的下場只會落得全身痠疼、掛在床上哀嚎。”

聽他自豪的,真教人絕倒。可被溫泉洗濯得昏昏欲睡的她又沒立場反駁,唯有閉嘴,

“決定了,從今天起,我每回幫你運功完就帶你來泡溫泉,”他擅作主張。

她頭皮一陣發麻,“這樣於禮不合吧?”

“那很重要嗎?”他一點也不在乎。

問題是她很介意。“雲哥,雖然我倆已訂下婚約,但畢竟尚未拜堂,這種行為是不道德的。”

他搔搔頭。“不過是泡泡溫泉,哪這麼嚴重?”

他是真不懂,還是在裝傻?她長嘆一聲,“我指的不是泡溫泉,而是這個……‘她移開身子,閃避他按摩的大掌。

他更加疑惑了。“我按摩得你不舒服嗎?”

她篤定他是在裝傻,一股氣衝上心頭。

“不管舒不舒服,我衣衫不整,我們就應該避嫌。”她拍開他又想靠近的手,打的方位超準的。

他吃痛地哼了聲。“奇怪哪,同樣看不見東西,為何你打人這麼準?我連避開的時間都沒有,”明明他才是習武之人,偏她的感覺靈敏更勝他一倍。

他在說什麼?誰跟她一樣看不見?難道……

“雲哥。”她對他招手。

“什麼事?”他不敢再隨便靠近她,稍離了幾寸距離。

“你過來一點。”她卻說出讓他掉下巴的話。

“呃!你確定?”他可不想再討打。

她正經一頷首,“請你靠近一些。”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喔!”他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湊近她。

當他的臉接近她到只剩半寸距離的時候,她突然伸出手摸上他的臉,然後,驚訝地張大了嘴。

“芙妹,你幹什麼?”這是她釋放善意的習慣,一隻手在他臉龐摸上摸下。

她閉上眼,一串淚水滑下。“你為什麼沒告訴我?”

他呆了一下。“我有隱瞞你任何事嗎?”

“你蒙著眼睛。”她哽咽道。

他嚇了一跳。“芙妹,你在哭啊?”他生平有兩怕,女人的眼淚和天災。前者會讓他手足無措,腦袋發燒;後者則會令他忙到發瘋,只為替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