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天曾經得意洋洋顯擺過的那些事,白錦溪原是當了耳邊風,從未往心裡去的。

卻沒成想,這些過耳就忘的東西,竟成了記憶中最易取用的素材,與那夢境編織在一處,鮮艷糜爛。

用工作來填塞縫隙,拉遠與她的距離,都是這幾天白錦溪一直在做的。

自俞晶晶回來那天略有失態後,他都還算克製得很好。

卻沒想到,再度嘗試靠近,卻又破了功。

一個眼神,一個挽唇,一個輕巧的碰觸,都能輕易將他引燃。

若真想徹底滅絕這念想,只有將她推得遠遠地,再也見不到面才行。

一想到要拉開與她的距離,心就控制不住地產生了牴觸。

他不願意。

只恨不能糾纏一處,哪願遠遠推離?

仰頭靠上沙發,白錦溪握了拳頭,又輕輕放下。

不能再退了,既然渴求無法隱忍,又不願意劃清界限,那就只有一個法子。

將她變成自己的人,真正的自己人。

想擁她入懷,便伸手招攬,想淺嘗那唇,就恣意探取,就是更深一步,也沒什麼做不得的。

再也不用剋制,不讓這情境只在腦中浮現。

他要真真切切,得到那個寶物。

想通這個念頭,心情一下晴朗起來。

白錦溪定定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自己都沒覺察到,竟是笑出了聲。

馬助理敲門沒應,輕輕推開一道縫隙,便看到白錦溪傻笑這一幕。

「白先生……」

在門口站了片刻,見白錦溪掩了唇,笑得偏過了頭,馬助理小聲提醒,「電話。」

瞬間回復鎮定面容,白錦溪惱怒瞪視,「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我剛剛敲過了。」馬助理委屈地說。

「轉進來。」

走到辦公桌前,白錦溪按住電話,「去啊。」

門瞬間被帶住,馬助理走得比飛還快。

半分鐘後,電話轉接進來,白錦溪拎起話筒,就聽到齊秀珠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我說了不去。」唇邊殘留笑容淡去,白錦溪皺起了眉頭。

「怎麼能不去呢?都已經安排好了。」

齊秀珠提高嗓門,「前天我跟你說的時候,你不是答應了嗎?嗯嗯啊啊的,沒聽進心裡啊?」

「不記得有這事了。」

前幾天他一直催著馬助理尋人,哪有工夫管旁的,齊秀珠是過來說了些話,東一點西一點,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答應過。

從昨天開始齊秀珠就開始提醒這事,說了拒絕,今天又打電話過來催,白錦溪煩不勝煩。

「你答應了我才跟人家定時間的。莫桑十四號的票都訂好了,特意過來一趟,難道要放她鴿子?」

「都沒跟我商量過,就把人喊過來?這不是你的做事風格。」白錦溪冷聲道。

齊秀珠手底下掌著白氏好幾家藥廠,普藥山頭也有一部分歸她照管。

要是隨隨便便的性子,哪能把下面這一大攤子事管得井井有條。

她不是沒想過先確定好這邊再叫人,是打定主意要把他逼到無可退讓,非得去赴這個約不可。

「這姑娘你都見三回了,印象應該是不錯的,人家的意思也挺正,就是看準你了。」

齊秀珠也不管白錦溪是否抗拒,自顧自地往下說:「十四號這個時間是她定的,說那天才有空。我看是花了心思,特意選的這天,二月十四情人節,還正好是元宵,你說這日子選得好不好……」

「不去。」

「不去也得去!莫桑看不中,就換別人,總之你的婚事得儘快定下來,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