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走廊出口,左右張望一下,發現不遠處的會議門虛掩著,便拉白錦溪沖了過去。

會議室裡黑洞洞地,窗簾被風揚起,偶有月光落到地上,又忽地隱去。

俞晶晶帶上門,呼吸變得愈加深重。

在密封空間裡,這股血氣變得更為濃鬱了。

傷口劃得並不深,但血卻一直在往外滲。

隨著俞晶晶的一路拉拽,血順著手側流到腕上,沁入掌心,被握住的地方黏膩濕潤。

感覺俞晶晶的手鬆動了一下,白錦溪試著往回收,很容易便掙脫開了。

「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沒了肌膚相觸,那微微麻癢的感覺終於開始消退,白錦溪輕吐了口氣,低聲問道。

「沒……沒什麼。」

俞晶晶沉默半響,啞著嗓子回答。

她已經盡力在剋制了,但那股蠢動,卻是怎麼也壓制不下來。

輕輕將手抬到胸前,俞晶晶低頭看了一眼。

濕熱的血,沾了滿掌。

窗邊雖隱約透出一線月光,卻只能照亮一點桌椅輪廓,兩人站在門邊,與黑暗融為一體,連對方面容都難以看清。

知道白錦溪不會看見自己動作,俞晶晶將手湊到唇邊,小心地舔了一口。

嘗到味道,她便再也停不下來了。

白錦溪比俞晶晶高出極多,這個角度,勉強能看到她一點頭頂輪廓。

雖看不清,但也知道她在偷摸做些什麼,悉悉索索地,引人好奇。

從臺上將他拉下來,拖進這空無一人的暗室。

一句解釋也不給,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我的手傷了,你能幫我包紮一下嗎?」

白錦溪想到自己跟來的目的,壓下質問,轉而提出要求。

俞晶晶動作一頓,緊接著向後退了半步。

「幫我把血先止了,咱們再說別的。」

白錦溪伸手,遞向俞晶晶右側,等她用手來握。

被攥住手腕,似乎還遠遠不夠,那股癢感詭異生出,惹得他又想握拳掐指。

若不是擔心動作會令傷口裂開,也沒法一直忍到現在。

像上次那樣,握住她,或許能得到解釋?

手懸在空出,血透過傷處向外滲出,慢慢在指尖凝成珠,緊接著落到沾染了灰塵的地面。

「幫我。」他催促。

空氣靜默片刻,終於,有兩隻冰涼手指搭了上來,輕輕捏住掌緣。

緊張瞬間襲來,呼吸彷彿都凝住了,右手神經敏感到輕輕一觸便會顫抖。

白錦溪心跳得很快。

他本想將注意力放在那奇異麻癢上,看它究竟變重還是減輕。

可當她指節一根根搭上來,思想卻根本不受他控制,遊離身外。

俞晶晶手指冰涼,撫過掌心時,帶出一種消毒水揮散的涼意,莫名地清爽。

安靜室內,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楚。

她氣息極淡,凝神才聽得到一點點。

但只這一點的急促,也能聽出緊張。

知道她和自己一樣,因這黑暗中的貼近而感到慌亂,白錦溪深吸一口氣,抬起左臂摸索。

「做什麼?」俞晶晶被他這個動作打斷,下意識停手。

「開燈……這裡太黑了。」

「別開。」

正在摸索開關的左臂,被她一隻手按住,白錦溪一怔,正想說話,卻被她下一個動作給驚住了。

遞出的右手,已被她整個握住,還沒去探究這種接觸是否會帶來麻癢感覺,正流血的那處,就被一點溫熱給堵住了。

傷口正在小指下側掌緣,斜斜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