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二十分鐘裡,程小羽一言不發,但她在心裡已經設想了關於第二天的很多情況。

總的來說,分兩種:要麼,時沉淵去見的是普通朋友,要麼,是去見於曼寧。

如果去見普通朋友,那沒什麼好說的,就當是她胡思亂想了。

但如果確實是去見於曼寧,而他們之間又沒什麼見不到人之事的話,時沉淵大可以大大方方告訴她。

時沉淵卻沒說。

所以時媽媽說的話,也未必空穴來風。

至於他是去相親,還是有別的事情,就等明天調查清楚再說。

這麼想著,她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幫她鋪鍋底的時沉淵,心裡難受極了。

如果他真的揹著她去和別的女人相親,那麼今晚就是他們的最後一夜。

也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天。

然後程小羽離開他,成全他,所有傷痛自己背?

那也不可能。

時沉淵在她這騙了感情騙了色,還說什麼將來會和她結婚,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她可是程小羽。

她要報復!要讓渣總付出代價!

她甚至已經構思出了將來大鬧他婚禮的情形。

不是要娶於曼寧嗎?好,那到時候,她就給他們送去最好的“祝福”!

這麼想著,程小羽流露出白雪公主她後媽一樣的惡毒表情。

即便想好了報復的方法,當晚這頓飯,程小羽還是吃得不是滋味,幾次都差點繃不住,要流眼淚。

為了不讓自己情緒失控,程小羽決定藉助酒精的力量。

她拿出了自己去年釀的梅子酒,和時沉淵對飲起來。

時沉淵幫她倒第三杯的時候,說道:“先說好,喝醉了不能亂來。”

即便是二十多度的果酒,兩小杯下肚,酒量不好的她也早就暈乎乎了,笑著說:“喝醉不亂來,那還喝醉幹嘛?”

時沉淵深深看了她一眼。

“跟我亂可以,要是敢再去外面亂喝酒,我可饒不了你。”

程小羽的心提了一下,眨巴眨巴眼:“你見過我在外面亂喝酒?”

時沉淵一下子嗆了。

程小羽給他遞了張紙巾:“渣總你悠著點。”

“你叫我什麼??”時沉淵因為嗆了酒,臉都紅了。

程小羽便清了清嗓子,道:“沒叫什麼啊,你還沒回答我呢,你什麼時候見我在外面亂喝酒了?”

那次去酒吧買醉失身,是程小羽一塊心病,對那件事也格外敏感,因此時沉淵一說她亂喝酒,程小羽就很警覺。

時沉淵也已經平復了氣息,說道:“怎麼沒見過,去江城那次,我陪你去小酒館,你還吐了我一身。”

“哦哦,想起來了。”

那也不算亂喝酒啊,當時他不是就在身邊麼。

但她也懶得再摳這些字眼了。

揉了揉微微發脹的太陽穴,想著和時沉淵相識以來,幾個月裡發生的一切。

真像一場夢啊,怎麼剛嚐到點愛情的甜頭,夢就要醒了呢?

隨即她晃了晃腦袋,現在還不是感傷的時候。

一來現在就給時總定罪,太早了。

二來就算時總真的是渣總,她也得做完今晚的事,再傷感。

想著一會兒要做的那件事,程小羽的臉瞬間熱了,甚至還有些羞恥,不敢看他。

時沉淵幫她把她愛吃的魚頭夾到碗裡,“腦子裡又放什麼小片片呢?”

程小羽立即否認三連,我沒有,我不是,時總你別亂說。

然而回答的時候,眼睛卻不敢看他,只悶頭啃魚頭。

時沉淵這傢伙,洞察力極強,尤其是善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