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的肩膀,邊說邊走,“別喘了,我們走吧,別耽誤人家夫妻雙雙把家還了。我給你講故事啊,你知道嗎,有一種很可愛的小禽獸叫氣蛤蟆,如果你戳它一下,它就會像氣球一樣鼓起來,眼睛通紅,發出咕嚕咕嚕的呼吸聲,就和你現在一樣……”

蕭子淵掛了電話,一轉頭便看到隨憶就站在他身邊,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欣喜,直直地盯著他看了半晌也沒臉紅,很久之後才笑著開口問:“還走嗎?”

蕭子淵笑著拉她入懷,在她頭頂輕聲回答:“不走了。”

隨憶本以為蕭子淵會很忙,可他卻清閒到不可思議。

隨憶讀了研究生後,大部分時間都是醫院、學校兩頭跑,有時候從醫院出來實在是很晚,公交車也沒有了,很不方便,便在醫院附近的小區租了房子。蕭子淵每天按時出現在她家樓下送她去上班,按時出現在醫院門口接她下班。

當她某天下午提前從醫院回來,竟然看到蕭子淵圍著圍裙在廚房揮舞鍋鏟的時候,她甚至有些懷疑蕭子淵是不是改到她家上班了。每當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從醫院回家,看到蕭子淵不是在做飯就是在收拾房間,她內心作為女朋友的愧疚就加重一分。

直到有一天,隨憶拉住站在玄關穿鞋準備離開的蕭子淵,“我這個女朋友是不是不太合格?”

蕭子淵微微歪頭看著她不說話。

隨憶猶豫了半天,終於皺著眉問出了憋在心中已久的疑問:“你是不是把工作丟了?”

蕭子淵好整以暇地笑著,等隨憶說完才問:“你就這麼見不得我清閒?”

隨憶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可是這種感覺很奇怪……”

蕭子淵靠在門邊認真地聽完她亂七八糟的解釋後:“你不用再奇怪了,我忘了告訴你了,我的好日子到頭了,從明天起,我會很忙很忙。”

那天之後,蕭子淵就真的如他所說,很忙很忙。

有時候隨憶都準備睡覺了,他還在辦公室加班或在飯桌上應酬。隨憶第二天醒來,就會看到他衣衫整齊地半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

有一次隨憶在樓下看到一輛黑色轎車來接蕭子淵,她無意間瞄了一眼車牌才真正明白,蕭子淵為什麼會這麼忙。

蕭子淵來她這裡的時間也漸漸沒了規律,每次都是提前打電話來問她在不在,不在的話就會在隨憶臨睡前打電話過來;在的話他就會上來坐一會,一般都是晚上來,坐一會兒就走。有時候是剛開完會過來;有時候是剛應酬完微醺。他似乎很累,每次都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微微笑著,話也不多,再也不見以往逗她的情形,隨憶心疼之餘也感覺到了淡淡的失落,他們這是漸行漸遠了嗎?

學醫本就辛苦,再加上隨憶的導師許寒陽對學生一向要求嚴格,隨憶更是不敢有一點鬆懈,每天除了在醫院忙,還要複習準備考試,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倒也沒感覺到空虛。

隨憶跟著許寒陽坐了一天的門診,看完最後一個病號,跟著許寒陽幫忙的幾個學生同時鬆了口氣。

許寒陽看著幾個學生,笑著大手一揮,“行了,這段時間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明天週末了,給你們放假,不用過來了。”幾個穿著白袍的學生明明興奮得不得了,還裝模作樣地忍著笑回答:“不辛苦不辛苦。”結果許寒陽前腳剛走,便有人哀號起來。

“這還是不是人過的日子啊,我昨天寫文章寫到凌晨,今天六點就起床過來了。”

“誰不是啊,我昨晚跟教授上手術檯,站了整整四個小時。”

“好不容易今天早走,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吃完飯去唱歌,好好輕鬆下。”

“好好好!”

這幾個學生都是許寒陽這兩年帶的學生,有碩士有博士,年紀都差不多大,平時很能玩到一塊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