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她是清醒的,清淡如水。

誰來敬酒都不喝,誰的面子都不給,只是看著你,淡淡地笑著搖頭,什麼都沒說,卻讓來人主動放棄了。她就是有這種能耐,她就是這樣的人,看上去溫婉乖巧,卻又難以靠近,不想做的事情誰都強迫不了,也沒有人能影響她,讓她妥協。

想到這裡,週一琢看了一眼那個男生,然後有些好笑地想,更何況這個人,她怕是早就不記得是誰了。

男生喝多了,聲音不自覺地拉高,不依不饒地非要隨憶喝。

蕭子淵皺著眉剛想開口,便看到週一琢站了起來,“我替她喝吧。”

蕭子淵換了個坐姿,看上去漫不經心,卻微微眯起了眼睛。

其他人很快注意到這邊,又心知週一琢的心事,便唯恐天下不亂地開始起鬨。

“喲,班長,這麼多年了還這麼憐香惜玉啊。”

“是啊,不過人家有男朋友了,用不著你嘍。”

剛才的某女開始煽風點火。

“對對對,要替也是人家男朋友替啊,你湊什麼熱鬧啊。”

隨憶有些著急,回來的前一天她親眼看著蕭子淵喝了那麼多,導致後來的幾天似乎臉色都不太好。她看了蕭子淵一眼,很快回答:“他也不喝酒的。”

週一琢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隨憶,她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在意旁人了?

隨憶站在他身旁,蕭子淵氣定神閒地坐著,手臂搭在她腰間,臉上掛著微笑,似乎對於隨憶的庇護相當享受。

那個男生受了挑唆,果然把槍口轉向了蕭子淵,“兄弟,喝一杯吧。”

蕭子淵一邊輕輕揉捏著隨憶的腰似乎在撫慰她,一邊抬頭看過去,“不好意思,我的酒量不行。”

隨憶抬頭去看,來人人高馬大地站在那裡,而他只是慵懶地坐靠在椅子上,一臉的漫不經心,本該處於劣勢,可身上卻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氣勢,壓迫人心。

明明是在示弱,卻語氣散漫,似乎根本沒把人放在眼裡。

都是年少輕狂意氣風發的年紀,面子看得比命重。但凡能喝的,誰也不肯承認自己比別人酒量淺,這個男生聽到蕭子淵這麼說,一下子就認定了蕭子淵確實是不能喝酒的那一類人,便漫天開價,拿啤酒杯倒了一杯白酒推過去,“給個面子吧,你喝一杯,我陪你一杯?”

蕭子淵輕笑了一下,搖搖頭。

“你一杯,我陪兩杯?”

蕭子淵繼續搖頭。

“你一杯,我三杯,這總行了吧?”某男生打算最後甩一句撤退,誰知卻出了狀況。

他一臉得意地等著蕭子淵拒絕,誰知蕭子淵卻極快地介面,“好。”然後舉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那個男生有些傻眼地看著這一切。

隨憶低著頭笑,她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替他著什麼急。他怎麼可能會是吃虧的人,別說吃虧,恐怕不是一本萬利他根本就不會去做。

眾人也有些傻眼,很快反應過來便又開始起鬨:“哎,人家都喝了,你還不快點!三杯啊。”

那個男生倒也沒耍賴,不過喝了三杯之後便白著臉轉身就去了洗手間。

蕭子淵這才湊在她耳邊笑,“藿香正氣解酒的,溫少卿做過實驗。”

隨憶一愣。來的路上,蕭子淵特意轉去藥店買了藿香正氣膠囊,她當時還一臉奇怪地問他是不是中暑了。

蕭子淵喝了口水,嚥下去才回答:“一會兒用得著。”

她當時還奇怪,現在總算明白了。

看完了熱鬧,眾人這才真的領會到招惹蕭子淵的危險性,沒人敢上前挑釁,很快又三五成群地鬧開了。

週一琢卻偏偏坐到了蕭子淵的旁邊,又給他倒了一杯酒,“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