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感覺讓人豪氣頓生。

西下紫日的七彩晚霞映照中,腳下整座火雲谷如一條狹長的紅蛇般蜿蜒;山風吹起陣陣塵灰,整座火雲山便似冒氣的大火爐;遠方的貝爾湖波光粼粼,給人異常清涼的感覺。

我在心中暗暗發誓:回去時,一定去貝爾湖游泳。

看到天色已晚,火雲山上溫度不再是那麼駭人,我決定利用晚間時間好好休息一番。明天,我將開始計畫中最愚蠢的關鍵一步——“削方為圓”!

翌日清晨。

手持長刀,灌注真氣,站在巖頂的我兩眼微眯,發出若藝術家般深思的目光,打量著巖頂的弧度。在心裡作好了規畫,我運刀如飛,使出血狐刀法“劈”、“斬”二訣,在巖頂開始切割起突起的巖角。

由於巨巖出乎我原先意料的鬆脆,我暫時還不是很辛苦,只不過,工程量將是個天文數字!

每當我切累了,我就爬下巨巖,在背風處稍微內視休息片刻,喝口水,恢復一下真氣,再繼續開工。

紫日當空,火雲山正是最炎熱的時刻。實在忍受不住如熱鍋上螞蟻般的炙熱燒痛和全身的疲累無力感,同時看到巖頂已削得頗為圓滑,我心滿意足爬下巨巖,躲在背風、背光處午休兼且吃午飯。看到懷中翠兒做的可口點心散發著汗臭時,我苦笑著搖頭照吃不誤。

足足休息了一個多時辰,深厚的內力再次充斥於體內,看到日光偏弱,我又開始了工作,這次是切割巨巖背後面積稍小的部位。

休息過後的我,依然四肢痠痛,口乾舌燥,雖然現在體內的內力很是充沛,不過真氣的執行顯然並不能完全消除肌肉上的勞累。

我幾乎是毫無思想地做著重複性的工作,只是血狐刀法越來越純熟,每切岩石一角所消耗的真氣漸漸減少,而削成的圓弧也越來越標準。暈頭轉向的我苦中作樂尋思:

這倒不失為一個練功的好方法。

做做歇歇,到了黃昏,我終於完成了岩石兩側及後面的大部分工程。

這次的效率顯然比上午高出了許多,望著上後左右都成為差不多的圓形,內心深處頗有成就感。

只有親自做過才知道,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艱難,原本我準備做兩、三天的工程,卻在一天之內就完成大半,實在是之前的我沒有預料到的。這主要是因為岩石特別鬆脆,而工作過程中血狐刀法的愈加嫻熟也是原因之一。

夜風呼嘯著吹過,火雲山的氣溫降低了很多,又是我休息的時間。吃喝完的我坐在巨巖的前面,凝視著山腳下魔獸的那個方向。

暗紅色的光芒處隱約可見兩個亮點,那應該是魔獸的一雙眼睛,這該是怎樣的一隻魔獸呢?它為什麼要如守衛般守護著火雲洞呢?我不禁對這隻魔獸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想到自己卻因為私人原因,不但要來打擾它的安寧,而且還要想方設法殺死它,我不禁有些慚愧。畢竟,它也是一個生命體啊!

不過,在想到如果我這個其蠢無比的方法都不能殺死它,我該如何是好的問題,我對它的關心早就拋到九霄雲外。

一切都是為了那夢幻般酷似亞軒的俏臉!

我是不是一個很多情的人呢?雖然早已下定決心開始新的生活,並向翠兒求了婚,可我卻經常無意中再次想起亞軒,這次更因為她的原因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這裡。

翠兒在我的心裡究竟佔據著什麼樣的地位呢?是責任?是憐惜?還是也有那一絲一毫的愛意?如果在這裡我不幸死去,翠兒又有誰來照顧呢?我真的是如此自私的人嗎?心中一片迷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有時,人也只是感情的奴隸,在內心的衝動下,理智便彷彿面前這看似堅硬的巨巖般脆弱。

我也曾告訴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