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獲批去美國進修兩個月,我會帶上兒子一起去。”

“哦,幾月?確切時間?”簡宏成支起身子急切地問。

“九月和十月。”

簡宏成聽了又靠回車椅,“好,走遠點兒,散散心也好。”

寧宥掛掉電話後,卻是嘆了聲氣。剛才田景野向她傳話,田景野直接就告訴她,他不很相信寧恕的誠意。寧宥就打電話去家裡,試圖跟寧恕談談,接電話的是媽媽。寧宥問起寧恕在哪兒,媽媽說他剛回來,正在抓緊時間給新手機輸入電話號碼。寧宥說又不急,手傷著呢,過兩天也來得及。寧蕙兒剛說一句寧恕下午要跟上司見面,就被裡面的寧恕打斷了。寧宥不知道媽媽捂著話筒跟寧恕說了什麼,等媽媽再與她說話,變為怒氣衝衝的口吻:“宥宥,昨天弟弟手傷進醫院,你怎麼可以把他的醫院告訴給簡家?要不是警察跟著,你這不是讓簡家隨便發落你弟弟嗎?”

“怎麼可能啊,我昨天做什麼都在你眼皮子底下。”

寧宥以為很容易解釋清楚,可是電話裡傳來寧恕“呵呵”一聲冷笑,立即,電話斷了。她沒撥回去,等了一分鐘,電話沒有回撥,她也冷笑了。也好,趁寧恕以為全面大勝,她該是時候逢高出貨扔了那爛攤子,你情我願,皆大歡喜。

……

寧蕙兒依然拎著電話,看著兒子摁斷電話的手離開座機,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會兒,才道:“你有話好說嘛,你要是不肯告訴你姐,那我們不說就是。但你姐不會渾到出賣弟弟,讓仇家來揍自家親弟弟的地步。”

寧恕鐵青著臉辯解:“這事如果不是發生在我身上,打死我也不相信親姐姐能出賣親弟弟。但昨天只有一位警察單獨專程送我去醫院包紮,事先並沒確定去哪家醫院,向著市區開到一個路口才確定中心醫院最近,去那兒。整件事自始至終只有兩個人參與,警察沒說,我只跟你說了,那你說,簡家人還能從那兒迅速獲知我在中心醫院包紮?”

寧蕙兒愣住,手裡的電話一直忘了放下,想了會兒,道:“我一直在你姐旁邊啊。不可能。不行我拉你姐的電話單給你看,看她有沒有給簡家的打電話。”

“這年頭通話未必只有電話一途,還有微信,簡訊,影片等,多得是。即使在你眼皮底下過,你也未必看得清。我只一個疑問,只有這麼幾個人知道,誰通報簡家了呢?”

寧蕙兒道:“不可能。還有個我知道呢,你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跟簡家通訊息,怎麼一口就咬定你姐呢?”

“媽,你怎麼會……”

寧蕙兒打斷兒子後面的解釋,斷然道:“那你姐也不會。你不想想你姐對你多好,從小到大我沒時間帶你,都是你姐把你拉扯大。吃飯好吃的都歸你,睡覺她睡外面,經常一半身子掛在床沿。她對你這麼好,會出賣你?要有這心,她早小時候就把你揍爛了,不用等到今天。反正我不信。簡家人神通廣大,他們從別的渠道得知也難說。”

寧恕也是堅持己見到底,“我也不願相信。但,媽,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和簡家老二的關係。現在郝青林坐牢了,兩人的關係死灰復燃了。”

“不會……不會……不會……”但寧蕙兒自言自語的否定一聲比一聲輕,一聲比一聲無力。因為她也曉得,寧宥與簡家老二最近又開始通氣了。可寧蕙兒堅持到了最後,“不會,你姐肯定不會通知簡宏成去醫院揍你。即使……”寧蕙兒看看手裡的話筒,但無力地擱回座機,不敢去問寧宥,怔怔地坐了會兒,眼淚忍不住地落了下來,“我拼死拼活幹活掙錢拉扯大你們,指望你們姐弟和睦,一家人從此過好日子。想不到你們自己人先開始翻臉,做姐姐的不認弟弟,做弟弟的把姐姐往最壞的地方想,我這日子過得還有什麼意思呢。”

寧恕不敢再說了,默默垂手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