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順著病房號找到了重症病房的二號床,二號床上躺著的是一個臉蛋瘦削的女孩,眼睛緊閉著,長長的頭髮露在被子外面,楚寧從她的臉上看見了眀輝的痕跡,“你找誰?”門口一把聲音問道,楚寧回頭,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拄著柺杖進來,她的柺杖上還掛著個飯盒,楚寧看著她的腳,右腳小腿上纏著繃帶,而且可以看見繃帶裡頭的甲板。

這時床上的女孩眼睛睜開了,她看了看楚寧,然後把眼睛投向那個女人說:“媽媽,我都說我不餓,你腳不方便,等爸爸回來了再去買早餐不行嗎?”那女人先把掛在柺杖上的飯盒拿下,放在病號桌上,然後在病床前的椅子坐下,再把柺杖靠在病號桌和病床之間的位置上說:“你爸辦事去了,他說如果這次的配對能夠成功,你的手術很快就可以做。”然後她把桌上的飯盒拿過來開啟說:“來,媽媽買了肉包子,我們來吃。”這時她回頭看著楚寧說:“是了,你找誰。”楚寧剛想說出眀輝的名字,但是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說出來。

於是她搖搖頭說:“我找錯了。”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走出病房門口時,她看見那位女人正伸手把手中包子送到女孩的嘴邊,女孩聽話地張開口咬了一口。

楚寧轉出了病房才走了兩步,就看見前面走來的人,沒見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眀輝卻明顯瘦了,憔悴了。他手裡提著個不鏽鋼的飯盒,這時他也看見楚寧,楚寧靠著牆壁站立,看著他慢慢走過來。眀輝在楚寧的面前停下,手提著飯盒眼睛看著地板沒有說話,楚寧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沒有說話,輕聲地開口說:“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應該和我說清楚的,不是嗎?”眀輝仍舊沒有抬起頭說:“楚寧,我現在連和你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楚寧不解地問道:“你說什麼?就因為她們母女嗎?”眀輝低聲說:“可以說是的。”楚寧聽了說:“我又不是不知道她們的,現在她們有事,你照顧她們是應該的,我怎麼會這麼小氣呢。”“眀輝,你在和誰說話?”這時病房的門開啟了,剛才在裡面的女人拄著柺杖走了出來。

楚寧,眀輝,還有她,然後大家心裡都明白了目前的尷尬情形了。三個人對視著,這時眀輝的前妻笑著說:“原來你就是魏楚寧小姐,真的太感謝你了,快進來坐。”說著她上前,胳臂拄著柺杖伸手去牽楚寧的手,楚寧忙上前扶著她,眀輝的前妻說:“剛才不知道是你,真的不好意思。”邊說邊拉著楚寧走進了病房,她高興地對病床上的女兒說:“陸露,這位就是借錢給我們的你爸爸的朋友魏楚寧小姐,你快謝謝人家。”陸露聽了,掙扎著要從床上坐起來,楚寧忙說:“你不要起來。”陸明輝已經按住女兒不讓她起來了。

楚寧在病房坐了一會兒,護士來通知家屬帶病人去做治療,眀輝和護士推著病床上的女兒出去了。病房裡沒有了一張病床,頓時空了很多,楚寧和眀輝的前妻坐著沉默了一會兒,眀輝的前妻先打破沉默說:“魏小姐,你和眀輝的事情我很清楚,無論怎樣的,我和女兒真心謝謝你和宋先生。”楚寧很震驚地問道:“宋先生?宋文博。”眀輝的前妻點頭說:“是的,他給我們在全世界找適合陸露的骨髓,而且幫助我們支付所有的費用,現在骨髓配對已經成功,很快就可以安排移植,才不久的時間,就幫助我們解決的最大的難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們。”楚寧口中說:“不,你不用感謝,互相幫助是應該。”心裡卻在想,原來宋文博跑北京是因為這件事,而這時她才明白,宋文博所說的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她是什麼意思。

然後眀輝的前妻說:“魏小姐,我知道眀輝現在這樣對待我們母女完全是出於親情和責任,我和眀輝當初也是從青梅竹馬走到一起的,但是因為以前大家都年輕,不懂得包容,結果最終走到了離婚,我看得出來,眀輝現在對你的感情,但是沒有辦法,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