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有答話,屋內隱約傳來寫不尋常的響動,所有聲音聽在雲博耳朵裡,都讓他覺得渾身發寒。

如果讓他客觀評價一下他家主子,他一定會說江韶暉好色,殘暴,生性涼薄。

他有時候真的羨慕其他皇子家的下人,大皇子待下人溫厚和善,三皇子幾乎不給屬下安排活,卻經常大把大把賞賜,四皇子傳言和手下人同吃同住,乃至於一起逛窯子,嫖姑娘。

就連五皇子,那個在眾人眼中還是娃娃的小皇子,也成了人們口中“善交寒士”的賢人,聽說越來越多的才子都歸順於他。

二皇子和他其他兄弟簡直是天壤之別。事實上,二皇子跟班的下人已經換了好幾個了,之前那些人清一色是死於非命。

但就算如此,雲博還是衷心於江韶暉,誰讓他的命是二皇子救來的呢。

這個時候屋內不可描述的行為還在繼續,雲博聽見一個顫抖的女聲啊的哀叫一聲,再響起的是另一個女人的嬌笑聲:“殿下真是好狠心吶。”

屋外雲博頭上落下三道黑線,感覺荒淫無度這個詞用在二皇子頭上再合適不過,外廳那裡還有大人物等著見他呢,這皇子居然對下人的通報充耳不聞,繼續專注的度**,而且還不是一個女人,是倆……

等等,未必是倆,也有可能是很多個……

想到這裡,雲博突然不擔心自己會不會被主子剁碎了餵狗,而是擔心萬一皇位落在了二皇子手上,這大雍朝說不定就到頭了呢?

就在這時,咔噠一聲,屋內的門栓被丫鬟開啟,“殿下請您進去。”

丫鬟的聲音沒有任何波動。

寢殿內的溫度像是在過春天,燈火通明的讓人覺得此時仍是白晝。雲博覺得屋內屋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說吧,是什麼事兒讓你非得現在來打擾我。”二皇子已經衣著整齊的坐在太師椅上,頭髮披散著,細看還有些捲曲,銳利的目光壓迫的雲博抬不起頭來,“如果事情有趣,說不定我還能饒你一命。”

“殿下,丞相家的公子求見。”

是的,在這個節骨眼上,榮子成來到了二皇子府上。

江韶暉靜默了幾秒,忽然冷笑一聲,“還算是有點意思。”說罷,起身離開了寢殿。

江韶暉和榮子成見面的時候,江韶暉那頭微卷的頭髮已經莫名變成了直髮,雲博跟在他身後,顯得恭敬順從。

“真是有趣,被囚禁在暢春園的安公子,竟然夜探皇子府。”江韶暉很豪氣的一甩袖,“上酒,今夜我和安公子不醉不歸。”

安常宇皺眉道,“天明之前我還要趕回暢春園,不能飲酒。”

“怕什麼。”江韶暉在他面前坐下,不在意的揮揮手,“你都能跨過重重守衛來到我府上,自然也有本事再騙守衛一次。來,喝酒。”

江韶暉說話的時候,雲博已經從旁邊的櫥櫃裡搬出了酒罈,拿了兩個大海碗,分別放在兩人面前。江韶暉擺了擺手,雲博會意,就先給安常宇倒了滿滿一碗,然後才給江韶暉倒上。

二皇子端起酒碗,說了句先乾為敬,然後就在安常宇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將整碗酒液倒入口中,全程耗時不到一分鐘。

此時安常宇的面部表情是呆滯的,這二皇子的酒量真的不像是正常人類。

江韶暉向安常宇亮了亮碗底,在把海碗砰地一聲撂在桌上,臉上帶著邪氣的笑,“本宮已經先幹了。”

安常宇本來想說自己不會喝酒,可不知為什麼,竟然沒勇氣說出口,終於還是捧起酒碗,豁出去一般開始強行灌自己。

江韶暉就漠然看著安常宇受酷刑一樣的吞嚥酒液,臉上流露出些許思索的神色。

約莫一分鐘過後,安常宇猛的丟下酒碗,扶著桌案又是咳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