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來了。按規矩?按規矩還要禮書呢?怎麼不見你給彩禮?不要臉的東西!今日姑奶奶便要你好看。”

說完,絲毫不客氣的招呼起來趙氏。趙氏本就胖,身子不太靈活,生生捱了好幾下。哎呦哎呦聲響徹整個茶館。看熱鬧的人不管男男女女皆是掩面竊笑。拉架的人還真沒有。

趙氏沒站穩,倒在地上。乾脆坐在地上撒起潑來,兩腿蹬地抹著臉上看不見的眼淚罵道:“哎呀!遭天譴的**啊!我好心為你說媒,連腿都要跑折了啊!現在竟然打起媒人來了!你這個剋夫的掃把星!沒良心的賠錢貨!”

餘下的話被花色止在喉嚨裡,花色也是氣的狠的,奪過垂柳手中的掃帚毫不客氣的打起人來。垂柳是個小姑娘,個頭又不高,哪裡比得上花色的力氣?況且花色又是下了死手的,揮起掃帚都是帶著風,掃帚與贅肉的悶聲一下一下打的趙氏哀啼不已。

不怪花色發火,這剋夫的名聲哪是輕易能背的?之前趙氏留了那麼一句話已是讓花色被人指點了好幾天。要不是她跑得快,花色也不能輕易饒她。今天倒好,又咒罵起來,花色不好好收拾她又怎麼能解氣?

“老姑婆,嘴巴最好放乾淨點。到處罵人下賤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東西!也不知你哪來的臉皮三番兩次說些噁心人的話。再有下次直接撕爛你的嘴。”花色絲毫不客氣的罵道。

在這小鎮住了幾年,從一個說話也輕聲細語的女子變成如今這般潑婦樣也不是花色願意的。若不是學著潑辣些,那些不長眼的混子怎麼製得住?短短几年下來,花色也得了個潑的名聲。這些小鎮上的人都是知道的。

花色說完就停下,畢竟都是鄉里鄉親的,要是打的狠了怕面子上不好做。那趙氏得了空閒一股腦爬起來撥開人群就跑開去,連聘書也沒來得及帶走。

花色怕有什麼麻煩,當著眾人的面道:“垂柳!把這噁心人的玩意燒了。還有沒有枉法?說了不嫁,竟然還用強的!這還不是秀才老爺呢!等考上了還得了?”

眾人不明所以,茶館偶爾會有說書先生,今日正巧也在。說書先生算來是這裡的文化人,又經常跑江湖,見多始廣。於是向眾人解釋道:“讀書人要參加童子試,考中了才算秀才。秀才才能參加鄉試,中了才能成為舉人。”這麼一來算是將一直錯叫蘇家書呆子的眾人糾正過來。

小鎮的人轟轟鬧鬧,不出半日便將這茶館發生的事傳了一遍。大家驚訝的倒不是趙氏被打一事,說的最多的便是蘇家的那個讀書人還不是秀才……人的劣根性——喜歡貶低旁人來展現自己。

下午人不是很多,花色招呼說書先生喝茶歇息。說書先生年歲已過不惑,時常鬍子拉碴,邋遢的很。與鎮上的其他人也不會太過交流,但是對待花色還算友善。

垂柳端著茶壺將茶碗滿上便進了裡屋。說書先生對花色道:“這事怕還沒完。”

花色點點頭,一點也不驚訝。那趙氏吃了這麼大的虧怎會善罷甘休?“不過倒是奇怪,上次走的時候也是鬧了不愉快,今日竟然沒事人一般,也不知蘇家給了她什麼好處?”

說書先生嗯一聲道:“你好自為之。”仰頭將茶喝完,留下錢自顧自的走了。

晚上花色與垂柳將今日一事理了一遍,垂柳咬牙切齒,滿是不忿:“那個婆娘好厚的臉皮!上次被罵走,今日還敢過來。看來必定是蘇家允了她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