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要作揖行禮的,哪裡能容許蘇卿不跪?於是喝道:“蘇卿!慎言!”

後面的話卻被堂上的人喝止住了。軍爺明顯有些不耐,只是對蘇卿道:“下面哪個是你未婚娘子?你指出來!”

蘇卿嚇了一跳,不確定的回頭看一眼,後面上來的有四、五名女子,皆是不施粉黛,穿著樸素。蘇卿只是匆匆掃一眼就對著軍爺道:“在下確實有過未過門的妻子,只是兩人有緣無分。她已嫁做人婦。如今蘇卿……沒有婚約。”

這人倒是實誠,也不知是蘇氏自作主張還是這人是個實誠的人,總之算是真相大白。再後面的事就不與花色與垂柳無關了,傳罪婦上堂,指控罪行,畫押、入獄。被冒領的津貼也由衙役送上門。總之算是解了恨。

只是沒想到第二日一早花色開門有不速之客。這人便是蘇卿,大概來的時間久了,抱著手臂蹲在花色家門前,看著倒是可憐。見花色開了門,站起身行了一個大禮道:“可是花家大姐?”

大姐?花色蹙眉,這人明明比自己還要大上一歲,哪裡來的臉皮喊自己大姐?

蘇卿也不會看人臉色,只是自顧自道:“蘇卿替家母向大姐道歉,讓大姐受了委屈實在對不住!”

花色不答話。

蘇卿有些訕訕的繼續道:“只是家母年歲已高,受不得牢獄之苦。蘇卿願意替家母受罰,還請大姐成全。”

花色一頭霧水,而後面無表情道:“又不是我將人打進牢獄的,與我何干?”

蘇卿張張嘴,不知從哪裡說起。

這時不知從哪出現的鄭幕之倒是接了話:“他昨日來求我,看他也是一片孝心,所以就給他指了一條路。”

花色瞭然,眯起眼睛道:“既然知道是我受了委屈,我又為什麼要饒過她?”說完利落的轉身進門,語氣說不出的乖張。

留下後面兩個有些怔愣的男子。

鄭幕之倒也看的開,哈哈一笑後對蘇卿道:“求人便要有求人的態度,心誠則靈。你好自為之。”說完大搖大擺的走了。也不知道蘇卿領悟了什麼,對著鄭幕之離開的地方深鞠一躬,抬腳進了花色的茶館。

一連幾日,花色起床開門時都能看見蘇卿等在門外,而後跟著花色進了屋子,燒水、劈柴,什麼事都搶著做。等花色要關門時又不聲不響的出了門。

垂柳覺得彆扭,說了好幾次要攆走人的話,被花色攔了下來。說實話,花色不討厭蘇卿,這人有情有義,又是孝順的男子,做起活來也是利落的緊,一點也沒有想象中的架子十足模樣。只是大好的青年生生被他母親給毀了,說來也是讓人扼嘆。

沒過幾日,花色等人可以遷移了,誰曾想早上開門依舊看見蘇卿,而且腳旁還放了一個包裹,明顯是要跟著花色二人一道走的意思。

垂柳大驚,指著蘇卿道:“你怎麼在這?昨日不是與你說了不要再來麼?”

蘇卿鞠躬道:“家母做了錯事,蘇卿理應代為償還。”

垂柳呸一聲,罵道:“你只是過來蹭飯的吧?你來了後我們開支多出來一倍,你說說,你是替你老孃道歉的還是替你老孃噁心我們的?”

蘇卿吶吶的說不出話來,耳根也紅了一片。如今這樣的男子還真是少見,倒是個不染世俗的……有男子在身邊倒也好,花色走向櫃檯拿起算盤道:“我也不佔你便宜,你要是願意跟著便跟著,我每月付你工錢,除去你的開支,剩下的每月月底給你。你要是什麼時候想走我也不攔你,但是有一個條件。”

蘇卿倒沒想過花色這般說話,深鞠一躬道:“老闆娘請說。”

花色勾起笑道:“我還沒想好,想好了告訴你。”

蘇卿竟然老實的應了。

第八章 配婚

一路舟車勞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