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他又開啟了手機,再次研究那條簡訊。

女人有三種:1,你對他好,她對你好。2,你對他好,她對你不好。3,你對她不好,她對你好。

綦涵這樣做是對你好嗎?是對你不好嗎?你應該怎麼做呢?

世界之大,什麼人都有。今天真是長見識了,綦涵……北大中文……他嘴裡嘟囔著,太累了,睡覺。

最後是你 十一(1)

早上,他第一件事就是開啟電腦,看看有沒有女兒的郵件。這是他每個休息天必做的功課。果然,女兒昨天給他的信正掛在上面:

老徐,晚上在聊天室沒找到你,去約會去了吧?怕打擾你,也沒給你打電話。因為從我離開家,你幾乎每週六晚上都在網上等我。怎麼樣,重色輕友了吧?

戰果如何?

昨晚和媽媽聊了很長時間,我勸她也抓緊找一個吧,你猜她說啥——我可不像你爹那麼缺德,說找就找。我哪有那個時間呢,我有一個這麼大的公司、一個剛剛走上正軌的團隊、這麼多要吃飯的員工——不說了,我知道你最煩聽這些。

其實只要你們健康快樂,我就滿足了。特別是你,冷桌冷灶冷被窩,我一想心裡就犯堵。一個獨身的男人和一個獨身的女人是不一樣的,你們為了我,8年都沒成家,女兒心領了。我當然是希望你們能夠最終走到一起,但現在看是不可能了。你也不要老是怪媽媽,她有她的想法。你們的價值觀和性格也相差太大了,一對犟牛,談不上對與錯。

現在我已經自立了,你們就放心吧。我和劉議和那小子的關係基本敲定了,他對我很好。天天早上老遠地給我送早點,也不嫌累,呵呵,傻小子。

明年我要在福岡搞一臺“獨奏”音樂會,是劉議和幫我拉的贊助。是商業演出,賣票的哦。到時希望你能來,你不光是我爹,還是我的啟蒙老師,學生理當邀請你了,放心,一切費用和手續學生負責安排了。你這麼多年的積蓄都花在我出國上了,也該得到些回報了。

在學習上,女兒一直很賣命,你呢?別忘了我們在上海的約定。

下週六晚上見,老徐,不準重色輕友哦。

注意身體,少喝酒。

想你的桐桐

徐天岐有些內疚,重色輕友?呵,有點。桐桐這孩子真有意思,她不光繼承了父母的外形,就幽默這一點也活像他爹。他們在一起,不像爺倆,像是平輩的朋友,一口一個老徐的那個喊呀,就連她爺爺奶奶都看不慣,可徐天岐卻樂在其中。

桐桐5歲就跟他學鋼琴,他不光從來沒打過她,就連大聲呵斥都沒有。他的辦法只有一個:哄。桐桐哪裡沒彈好,他從不正面說,而開始批評其他小孩:“那個小亭亭真笨啊,這段曲子學了三個星期都彈不下來,你看我們桐桐,才彈三天就快完成了,聰明的孩子就是不一樣。”桐桐有時手型有些扁,他又說了:“那個小金月啊,手型扁得像個老鱉蓋,跟他說了無數次,就是改不掉,你看桐桐,才說一次就記住了,絕對神童。”話音未落,桐桐的小手已經鼓起來了。

有時他出去應酬,不能看桐桐練琴,桐桐在裡屋做作業的時候,他就在外屋故意大聲給劉斯說:“桐桐最近練琴越來越刻苦了,這麼小的孩子這麼自覺的還真不多,晚上不要讓她練太多,我知道我不在家的時候,她就鉚足勁地練,想嚇我一跳。”後來劉斯告訴他,她那天練了三個多小時,比平時多了一倍。

劉斯說你這個老奸巨猾,就會玩兒孩子。他說你懂什麼,這叫賞識教育,好孩子是誇出來的。

她三四歲時,他們常逗她:“桐桐,喜歡爸爸還是媽媽?”

她說:“爸爸和媽媽。”

“最喜歡誰?”

“媽媽和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