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琨感覺到牧雲歸的用意,更加迅猛地揮拳,但戰鬥形勢已經不知不覺翻轉,牧雲歸穩穩佔了上風,她甚至能在西門琨的亂拳中踩中他的拳頭,輕輕一翻跳到他身後,像包粽子一樣一圈圈將他捆起來。

西門琨心態徹底崩潰,他瘋了一般撕扯藤蔓,他力如蠻牛,即便是靈力凝結出的藤蔓也禁不住暴力破壞。西門琨身上的藤蔓馬上斷了好幾根,牧雲歸手指牽著藤蔓根,加大木靈力,讓藤蔓更緊地纏住西門琨。。

誰都知道這是致勝點,兩人都使出最大力氣。兩廂對抗間,牧雲歸猛然使出全力,翠綠色的藤蔓飛快變成黑綠色,如同霜打。藤蔓邊緣細軟的毛刺堅硬起來,頂端生出冰刺,最後甚至整個藤蔓都被白霜覆蓋。

看臺上的裁判又驚訝了一瞬,五行法術互不幹擾,沒聽說過藤蔓術會變成冰啊?但裁判並沒有放在心上,金生水,水生木,可能是木靈氣勾動了水吧。

裁判只以為這是一個小錯誤,而江少辭卻挑了挑眉。他盯著西門琨身上裹著冰的木刺,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他就說,牧笳怎麼可能真的什麼都不教呢。

變異後的暗黑色藤蔓極其堅固,遠超普通藤蔓術,這次西門琨無論用多大力氣都掙不開。西門琨全身被捆成粽子,冰刺在掙扎間深深扎入面板,鮮血不斷湧出。

他已經失去行動力,再反抗下去只會傷得更重。西門琨最終還是放棄掙扎,含恨認輸。

牧雲歸聽到裁判宣佈結果後,才收回藤蔓術。細長尖銳的寒藤飛快收回,西門琨踉蹌地從地上爬起,他身上衣服全是破洞,血糊了滿身,整個人狼狽至極。

牧雲歸收劍抱拳,平平淡淡道:「承讓。」

剛才西門琨肆意叫囂時牧雲歸很平靜,如今以壓倒性的優勢贏了還是這麼平靜,頗有冰山美人懶得理你的風範。反觀西門琨,開戰前大言不慚,還放話讓牧雲歸認輸,最後等真的打起來了,卻是他認了輸。

西門琨自從出來混,少有這麼狼狽的時候,臺上臺下俱是寂靜一片,沒人敢歡呼。西門琨惡狠狠地瞪了牧雲歸一眼,跳下擂臺,陰沉著臉推開人群,快步走了。

這一場比賽結束得很快,但過程驚險十足,頻頻反轉,都結束了還有許多人回不過神來。牧雲歸去裁判那裡更新積分,裁判在她的令牌上改了數字,面無表情地將令牌遞迴給牧雲歸:「甲組牧雲歸,第一場小組賽勝利,積三分。下一場比賽在三日後,勿要遲到。」

牧雲歸應下,收起自己的令牌。她首戰告捷,心情正十分輕鬆,她輕巧地落到江少辭跟前,迎著陽光微微一笑:「走吧,我們可以回家了。」

贏是應該的,江少辭反應也很平靜。他如願看到那個裝逼男被削,心滿意足起身,回家補覺。

江少辭和牧雲歸就像出來散步一樣,一個賽一個淡定,擂臺邊的觀眾看到他們,不自覺讓開一條路。按理第一場比賽關注空前,大部分人會趁機應酬,好擴大自己的名聲。但牧雲歸卻毫不在意,她根本不理會後方人群,頭也不回地離開。

幽靜清雅的看臺後,南宮彥看著面前的水鏡,緩緩笑道:「能看到這麼一場比賽,可謂不虛此行。她帶來的驚喜還真是多呢。」

南宮夫人坐在南宮彥身邊,臉色殊為不善。當年牧笳剛出現的時候,南宮彥就對牧笳十分上心,好容易牧笳死了,又冒出一個牧雲歸。南宮彥一門心思關注那個孤女,南宮夫人這個正室反倒頗受冷落。

再加上南宮玄那個小賤種和牧雲歸走得很近,南宮夫人看牧雲歸越發刺眼。南宮夫人冷冷勾了下唇,心中諷刺地想,牧笳來路不明,牧雲歸有母無父,果然,這對母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南宮玄站在南宮彥身後,盯著水鏡中那道纖柔修長的背影,良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