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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囉嗦,江少辭一腳把長福踹開,快步推開門。屋裡靜悄悄的,西裡間被屏風遮擋,看不清情形。江少辭站在門口,試著問:「牧雲歸?」
裡面沒有聲音,這回江少辭再不猶豫,直接走向西間。長福倒騰著小短腿追在後面:「就算你沒有幻聽也不能強闖女子浴室,我是傀儡人,應當讓我進內檢視……」
長福話沒說完,迎面罩上來一塊黑布。長福眼睛閃了閃,失去光源,徹底無法行動:「你這種行為,用人類的說法叫假公濟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長福還在逼逼叨叨,江少辭已經完全聽不到了。他推開屏風,發現牧雲歸靠在浴桶邊緣,臉色煞白,雙目閉闔,頭髮濕成一綹一綹的,即將滑入水中。浴桶旁邊的小罐滾到地上,看起來像是牧雲歸想取什麼東西,脫力鬆手,小罐摔到地上,她自己也昏了過去。
江少辭心中一緊,連忙問:「牧雲歸,你怎麼了?」
他喚了好幾聲,牧雲歸完全沒有反應。江少辭臉色越發難看,他無暇顧忌其他,上前一步,手掌貼在牧雲歸額頭上。
她明明泡在熱水中,額頭卻是冰涼。江少辭感受到她的體溫,心頓時沉入冰窟。
之前他就不該同意。他早該想到的,能被陳老怪稱為「要受點罪」的藥,實際痛感得大到什麼程度?江少辭都不顧身上的衣服,俯身從浴桶裡抱她起來。
他的手臂一入水,面板就感受到些許酥麻。他用魔氣反覆淬鍊過身體,面板經過強化,連刀砍上來都沒有感覺,此刻進入藥浴卻能感受到細小的刺痛。這些痛落在牧雲歸身上,該有多強烈?
江少辭寒著臉,在水下找到牧雲歸的雙腿,手臂微微用力就將她抱起來。牧雲歸陡然接觸到空氣,身體瑟縮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緊了。
浴桶裡的水被陳老怪的藥搞得黑乎乎的,江少辭原本看不清水下情形,一心只想救牧雲歸出來。如今脫離藥汁,他才發現牧雲歸身上僅著一層裡衣,純白布料浸水後變成半透明,牢牢貼在她身上,和沒穿沒什麼區別。
牧雲歸脖頸無力地靠在他身上,長發被湯藥打濕,凌亂地帖在身側。她閉著眼,臉色蒼白,睫毛纖長,往常瑩潤的唇已經失去血色,看起來毫無反抗之力。
濕衣服遇到空氣後很快變冷,江少辭的手指扣在牧雲歸腰後和腿彎,水透過布料,滴滴答答繞過江少辭手腕,將他的衣袖打濕。水氣變冷後,面板上的溫度就明顯起來,江少辭彷彿摟著一汪水,又彷彿捧著一塊玉,掌心觸感柔軟的不像話,江少辭甚至都不敢用力。
江少辭恍神片刻,很快穩住心神,抱著牧雲歸走向床榻。他把牧雲歸放好,立刻拉上錦被,總算看不見那些近乎無遮擋的面板了。江少辭似乎鬆了口氣又似乎遺憾,他看到被牧雲歸凌亂壓在身後的濕發,怔了下,心裡閃過幾絲猶豫。
江少辭從來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瞻前顧後的人。修士雖然身體比凡人強,但一星修士並沒有實質性和凡人拉開差距,牧雲歸在昏迷時穿著濕衣服睡覺,極有可能染病。江少辭最終拿定主意,握住牧雲歸的手腕,用法力凝成薄薄一層,替她烘乾衣服。
江少辭好歹是修到仙界巔峰的人,就算如今修為全失重新修煉,對力量的細微把控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烘衣服這種事對江少辭來說本該駕輕就熟,但是這次,他進行得卻非常艱難,手心都滲出汗來。
修士隨著修為提高,五感會逐漸敏銳,但並不完全依賴於五感。當外放法力時,法力同樣可以傳遞感覺。
牧雲歸的衣服被水打濕,牢牢貼在身上。江少辭修煉用的是魔氣,如果進入牧雲歸體內會損害她的修行,所以江少辭必須十足小心,用法力貼著牧雲歸的面板,在不接觸到她的前提下將衣服烘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