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只有她自己知道。

球衫很大,大到裝下了溫泱不知道從何時產生,也終將難以結束的青澀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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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致堯啃著一個酸菜粉絲餡的包子路過他辦公室時,路軫外套和領帶搭在椅子上,他吃著三明治,有些不尊重消化系統,還在看檔案。

張致堯似乎因為這不是他的辦公室,他一點都不擔心辦公室裡會有味道,一邊吃包子一邊推門進來:“我剛看見了你打卡下班的時間,你也太捲了。”

路軫自從來了總部上班,每天都過得循規蹈矩,就像是他手腕上那塊他爺爺送的手錶一樣,像臺運作精確的絕妙工作機器,像是一輛永遠不會錯軌的火車。

路軫沒抬頭,視線掃過全英的檔案,皺了皺眉頭:“什麼味?”

等看見他手裡的酸菜粉絲包子時已經晚了。

張致堯今天就是來開會的,週六這種休息日,雖然身體得來上班,但靈魂已經飄遠了。

他拿著早飯在路軫辦公室光明正大地摸魚,他躲在這兒浪費著開會前的半個小時。

扯開路軫對面的椅子,像個二大爺一樣取下手腕上另一個早飯袋子,開始剝茶葉蛋的蛋殼,認真地弄掉外面那層蛋殼:“下個月就是季度會議,全公司領導,包括分公司的都要來總部開會,傅總也會來,怎麼說?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我現在幫你去僱傭十來個兩米高的跟強森一樣的保鏢保護你的安全,否則我怕傅總的口水會吐在你的臉上。”

路軫翻著資料,嘴巴嚼著東西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開口說話的。即便是聽張致堯廢話這麼多,他也等到嘴巴里的東西嚥下去之後懶懶抬眸。

正要開口,張致堯打斷:“感謝的話不必多說,我是太子黨。”

說著手握拳,敲了敲心臟,然後朝著路軫比了個劍指的手勢,表示支援他。

路軫望著他:“波黑酒店重做的方案什麼時候給我?”

好吧,那個投資專案其實在路軫這裡第一層就沒透過,那邊因為信仰問題,人和人之間分隔得太明顯,並不合適酒店投資。

基督教不去□□開的店,同樣的□□也不會去基督教徒營業的店。兩撥人甚至都不會住進一家店,所以沒戲。

至於為什麼還讓張致堯做,純粹是資本主義的沒良心。

這話就像根刺,張致堯立馬起身,踢開椅子朝著辦公室外走。胳膊肘還沒推開門,就又被身後的人叫住了。

“等一下。”

張致堯挑眉:“回心轉意了?”

路軫抬手指著牆壁上的空調控制開關:“開個換氣,全是你包子的味道。”

張致堯倚著牆壁,發洩似得猛按開關:“開冷制,凍死你。”

中午兩個人開完會一起去食堂吃了飯,張致堯有一份檔案需要寄出去,他拉著路軫一起去一樓前臺等快遞過來。

路軫原本想拒絕,可站在一樓注視對面的咖啡店之後,他也就沒多說什麼。

快遞比預定的時間來晚了好一會兒,這期間路軫都沒有看見有顧客進出對面的那叫“整日不營業”咖啡店,也沒有外賣小哥進出。

張致堯沒有為難下雨天遲到的快遞員,寄完快遞,他拍了拍像是在發呆的路軫:“好了,走吧。”

回到11樓,路軫又站在窗邊朝下看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什麼生意的樣子。

張致堯無聊,又摸進了他的辦公室,他和路軫那是大學室友,是看過對方光膀子、陽臺褲衩晾一塊兒的交情。

他沒敲門直接進去了,剛推門進去就看見路軫難得沒在看檔案,而是站在窗前往下看。

“看什麼呢?”張致堯將門關上。

路軫收回視線,從窗邊離開:“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