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兮夫妻的文章在膠州報紙上發表的時候,夫妻二人已經順利的登上了客船,根據行程水路走兩日後改陸地行駛四日,他們就能達到荊州。

隊伍走水路,夫妻的運氣不錯,因為一路順風,船隊行駛的速度很快。

楊兮站在甲板上看著河岸,沉思片刻後,“你不覺得太過於安靜了?”

周鈺指尖點著船欄杆,“的確過於安靜了。”

自從他們上船開始,他們夫妻就在甲板上欣賞景色,一路一個漁船都沒見到不說,河岸邊也沒見到漁民,這就有些說不通了,要知道今日可是難得的好天氣。

小馬寸步不離的站在不遠處,他能聽到兩位先生的談話,耳朵動了動目光深邃的看著河岸邊高高的水草。

楊兮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看來又是不眠夜了。”

周鈺感覺風力變大了,“我們回船艙休息。”

“嗯。”

夫妻二人轉身看向遠處正說話的李家兄弟,兄弟二人臉色並不好看,尤其是李大公子的臉色格外的嚴肅。

夫妻對視一眼,他們能猜到兄弟二人談話的內容,這一路李三公子的感觸太多了。

李家兄弟這邊同樣關注兩位先生,他們目送兩位先生回了船艙。

李大公子李詠言避開風口,談話的聲音壓的十分低,“所以你的心倒向了楊曦軒?”

李三公子李永和,“哥,我只是冷靜的分析。”

李詠言目露覆雜,正因為了解嫡親的弟弟,他才格外的難受,弟弟永遠能摒棄立場冷靜分析,他的聲音乾澀極了,“李家真沒勝算?”

李永和搖頭,“沒有,哥,你真該去瑞德兩州看看。”

回應的是李詠言許久的沉默,兄弟二人誰也沒再開口,二人耳邊只有風聲和水流聲。

而楊兮夫妻已經坐在窗邊煮茶下棋,兩人和曦軒密信不斷,對於編輯密碼本的周鈺而言,他並不需要帶密碼本就能破解密信,幾套密碼本他都熟記於心。

別以為夫妻前往荊州提親就不需要靈通的訊息,他們需要根據發生的大事判斷李家的反應,從而給出最準確的應對。

周鈺邊下棋邊說起北方的局勢,“王霍按兵不動看來他準備先清內患。”

楊兮手裡捏著棋子,“他的內患可不少,江皇提拔上來的幾個家族危險了。”

周鈺抬起頭見媳婦認真地盯著棋盤,“你的意思王霍會對幾個家族下手?”

“如果王霍還有遮羞布,王霍需要良臣穩定朝堂,現在王霍只想快刀斬亂麻,這幾個家族不能說都有危險,至少有一家會被殺雞儆猴。”

王霍要藉此警告提拔上來的良臣,他才是能左右生死之人,因為王霍怕啊,他怕這幾個家族暗地裡投靠了張家。

周鈺可是知道京城有幾個家族曦軒一直惦記著,“這可就難辦了。”

葉順潛伏多年不易,京城內就算能動用一些力量,但是想救一個家族太難為葉順了。

的確如夫妻所說,葉順最近兩日吃不好又操心,他整個人的精氣神很差,濃密的頭髮也大把的掉落,對於葉順而言,他越為主公做事越將主公當成信仰,主公看上沈家,可他沒辦法救沈家。

齊三最近幾日都在打聽訊息,京城上空明明晴空萬里,但晚霞紅的像血,城內的百姓眼底恐慌,總覺得是不好的警示。

齊三帶回來不好的訊息,“叔,沈家的判決下來了。”

葉順睜開眼睛,“沈家真投靠了南州張家?”

齊三搖了搖頭,“這不得而知,但罪名的確是通敵,沈家十歲以上男嗣全部斬首,年紀小的男嗣為奴,女眷。”

耿寧西張了張嘴巴,最後一個音節都說不出來,齊三大哥沒說明白,她也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