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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用途還多著。你瞧,咱們青派同時鎖定多名敵人,特別是對付那些瞞著外邊耳目、彼此連手的節鎮,也便是向他偷師,用了這個法兒。」她當時忍不住來氣,叫道:「別再對我說這些殺人刺探的事啦,我不愛聽!你不能安安靜靜陪著我就好?」
不意數年之後,她叫來稚齡的殷遲,讓他看著案上攤開的一卷地圖,心中竟是感激:「衡哥哥,多虧你當日說得詳盡,否則,我這笨丫頭怎麼也想不出一個給你報仇的萬全之策雖然,雖然我寧可你甚麼也沒說過,我甚麼也不會,而你好好地活著。」
殷遲道:「我此行暗中聽見敵人談論往事,阿爹臨終時沒對六臂伯交代過一句話,是麼?」應雙緹道:「錢六臂言道,江?惡賊當時不許他近身,你阿爹究竟說甚麼來,是否有任何原該對你六臂伯交代的言語,或是或是對我母子有何話說,世上只有江?一人知曉了。」
殷遲心中恚恨:「果然與馮宿雪對『韓先生』所說相同,她並沒記錯。江?啊江?,你叛友負義,已該遭千刀萬剮,這還不夠,明知無寧門人就在一旁,明知六臂伯是阿爹的同僚,竟不許他給阿爹送一送終!為何做得這麼絕?一劍殺你,我殷遲解不了恨,我要先用天留門的劇毒整得你死不死、活不活,慢慢炮製你。」
他怕更增母親難過,並不出言發洩,苦苦抑制。應雙緹神色悽然,他卻咬牙切齒,一手抓在泥土裡,五指無聲陷了進去。忽然想起一事,冷汗微冒,又問:「六臂伯跟阿爹明知危險,怎麼還分道而行、讓阿爹給江?追上?」他年齡越大,對當年慘案想得越多,更加渴切想要還原當日情景。他那一股冷汗,卻是想到:「這該不能怪六臂伯的,他又怎會想到江?攔路殺人?但若他等到了阿爹再一同西行,兩個打一個,或許就能殺了那惡賊,至少也能互相掩護脫身。」一時衝動,就要奔回大屋去叫醒錢六臂來對質。
應雙緹輕輕搖頭,嘆道:「這是你阿爹的主意,他這人堅持之事,又有誰能違拗?更別提他在西旌、在無寧門,都是錢六臂的上司。他對那惡賊信得很,離了北霆門以後,他對錢六臂說,他遇上了一個死結,故人之情、同僚之義,兩端好生為難,唯有他和江?兩人對面詳談,才有望解開。錢六臂素來佩服他的能耐,據說連冷雲痴都被他說動了,江?又算甚麼?當即跨上快馬,離開你阿爹,上道西行」
殷遲心道:「甚麼死結?難道又是世間唯有江?才知道?」卻不打斷母親。應雙緹續道:「錢六臂對此事愧疚萬分,總說當日死也不該先行一步好幾年後,他仍會在酒醉時向我叫嚷:『門主,錢六臂手臂雖多,危急時一點用也沒有,你斬了我手臂,贖我的罪罷!』你當時年紀太小,他酒後傷心的模樣,你也沒見過。」
殷遲默然。應雙緹心口有如梗了一塊尖銳的石頭,十五年來,八月二十日的情景無時或忘,那日錢六臂就如昨天殷遲迴家一樣,也在黃昏,一匹快馬衝破無寧門土坯屋外頭的圍籬,馬上的錢六臂竟似奄奄一息。正在屋前閒聊的眾人都被嚇了一跳,在菜田裡的錢九命聽得兄長回來,也即奔出。
那時自己抱了出生不久的殷遲,?苓牽著那個叫康浩陵的三四歲孩子,康浩陵正逗著甚麼也不懂的殷遲玩,一雙細細的眼睛興味盎然,伸出手指,在殷遲臉前晃來晃去,殷遲大感好奇,格格而笑。錢六臂胯下坐騎破籬而入後,登時口吐白沫、倒地暴斃,錢六臂雙目無神,給顛得倒撞下馬,身後隨著摔下一個似是身穿黑色衣衫的人來,兩人摔在一起。
眾人搶前扶起時,錢六臂臉如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