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風清繞要負很大責任。

而且,他沒有停車,還逃了。

“這起交通事故,你還逃了,要是被查,你想想你會怎麼樣?”樹喬咬了咬牙關,拿著手機放在面前,義憤填膺地大吼。

這種狗血的電話內容從樹喬嘴裡濾出,朱莉驚得眉宇都是好奇困惑。

風清繞把手機稍稍移開,等吼聲尾音消彌,才把耳朵貼回,“我沒有逃逸。”

他是沒有想逃啊,只是當時處在盛怒之下,胸腔都是火,只想往前開往前開,把樹喬這個女人帶離有群眾的地方。

不然,她這張嘴,是不是想告知每一個人,他跟她傳緋聞是假的,跟她結婚也是有陰謀,還想把周音也說出來?

不過,就算他的本意不是逃,行為就是在逃。

所以,不理會樹喬對他的吼罵,他皺了皺眉,輕問,“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我看到那輛車跟那個人了。”

“在哪裡?”

“還能在哪裡?手斷了打著石膏……”

風清繞蹙著眉心快速打斷樹喬,問到地址立刻掛了電話。

抬眸望了眼電梯,電梯正在往上,估計要等到還要一兩分鐘,轉身,朝著旁邊的樓梯飛奔,離開恆遠廣告公司。

“喂?喂喂?”樹喬怔怔地問幾聲,沒有迴音之後又把手機湊近嘴巴餵了一陣。

確定電話已經被風清繞掐了,樹喬憤懣低吼,“哪有這樣狼心狗肺的人啊!現在是他撞人知不知道!!”

就算現在他出面賠禮道歉,也未必能得到別人原諒。

他居然在聽到這件事情後,冷漠冷血地掛了電話。

吼罵的餘音未在空氣消散,朱莉猝然猛扯樹喬衣角,伸出手,顫抖著指向前面那道身影,“那,那個……不是你苦等的梁歐遠嗎?”

“誰?”樹喬沒緩過神,只是本能地附和朱莉,邊轉過頭。

“梁……梁歐遠啊。”

“咦,他怎麼纏著繃帶?”樹喬遲鈍地抓錯重點,下一秒,眼眸咕嚕嚕地一轉,瞳孔像渙散般呆滯,驟然低叫,“梁歐遠!”

拜倫那首著名的詩是怎麼說的?多年以後,我再見你,如何致意,以沉默,以眼淚。

樹喬此刻糾結說不清的心情就是這首詩最真實的寫照,再見到梁歐遠,果然是以沉默,以眼淚。

只不過這沉默跟眼淚和愛意綿綿扯不上關係,純粹是因為實在太無語,就算多年遇見,不能來個浪漫點的開頭嗎?為什麼是在這裡?為什麼……是……是那個奧迪車撞上欄杆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初戀什麼的都是浮雲

“他們好般配啊。”朱莉羨慕地喃喃。

“是啊……”樹喬的目光緊鎖對面兩個繾綣身影,即使是左手纏著石膏,也絲毫沒有遮掩梁歐遠斯文的氣質,他時不時側過頭聽身邊女人說話,回以她溫馨笑意。

“她的未婚妻,”朱莉嘟起嘴,同情地撇了眼樹喬,“欸……高中他家裡搬家,不是跟你失去聯絡了嗎,想不到他現在自己開了公司,也有這麼漂亮的未婚妻,而且還是人人羨慕的集團千金。”偏著頭,想了想,“她叫彭秀。”

樹喬愣怔些會,反應過來,直勾勾盯著朱莉,“你怎麼會知道?”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該不會是認為我一直知道梁歐遠沒有告訴你?”朱莉對樹喬翻了翻白眼,她跟樹喬是閨蜜耶,會這麼不幫樹喬嗎?

樹喬不發一言,目光始終鎖著朱莉,臉色凝重。

朱莉只好支支吾吾交待,“他們不是前幾天訂婚嗎,那個宴會很多名流,當然也少不了有記者報道啊,我就是看了那本雜誌,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