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他唇邊微露笑意:落花微雨胭脂醉,就為她那一句“好酒”吧。

沈言清眼前閃過無數飛舞的綵球,迸裂、撞擊、跳躍、遠去。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它們,可是周身都被黑色的棉絮包裹著,像在一個大繭蛹中,沉重的動也不能動。那些綵球飛速的旋轉,化成一個幽深的地洞,吸著她下落,一直下落,落不到底。

想張口呼救,嗓子好像也被黑絮堵住了,根本發不出聲音。誰來抓住我?誰來抓住我? 她心中急得快要哭了,可藍漠那雙湛綠的眸子就在遠處,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黑暗吞噬了一切。

他走了,沒有希望了,沈言清絕望了。全身無一處不痛,每一寸肌膚都像火燒一樣鑽心。如果這樣的疼痛才是活著的常態,真的撐不下去了,我可以放棄嗎?就軟弱一次,可以嗎?真的好痛,好痛~~

不知沉寂了多久,沈言清卻聽到耳邊的呼喚。還能聽嗎?死了還能醒過來嗎?周邊是什麼?滿眼的金色,輕紗高懸,床邊跪著嚶嚶低泣的黃衣少女,“公主,你醒了嗎?”

她是在跟我說話嗎?公主是誰?沈言清眨眨沉重的眼皮,一旁的黃衣少女哭著又笑了,大聲叫到:“公主醒了,太醫,快,快,公主醒了。”

一位褐衣老者上前把了沈言清的手腕,略一沉思:“公主嗆了水,並無大礙,只是有些著涼。我開幾副溫補安神的藥給公主,好生歇息幾日便無事了。“

沈言清的腦中電光火石一般,難道又穿了?她“騰“地一下坐起來,摸摸自己光滑的臉和脖頸,再看看毫無傷痕的雙手。震驚地盯著一旁的少女問:”這是哪?我是誰?“

“公主,您回海神殿了。“白衣少女不解地看著沈言清:”您是東滄公主啊。“

“須臾大陸的東滄國?”沈言清繼續追問

少女點點頭道:“公主一定是嚇壞了,快躺著休息吧。”

“給我鏡子。”沈言清完全沒聽她在說什麼,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道。

少女將鏡子擺在沈言清面前時,她看到了一張似是而非的臉。看那眉眼、鼻翼、唇邊,分明都是沈言清。可又不盡相同。眉峰似乎攏著一抹輕愁,唇邊又多了一分冷傲。特別是那眼神中掩不住的風華,竟不似沈言清的天真與直白。貴氣天成之姿配合沈言清原有的清傲之態,天衣無縫的合拍。

不顧少女的阻攔,她翻身下床,赤足走到一邊的落地鏡前,一個火紅的身影盈然而立。紅得旋目,墨髮如雲直垂到膝下,清高獨立,傲視一切的氣質混然天成。

這是我嗎?沈言清呆呆地看著鏡中。藍漠呢?猛然想起什麼,低頭看向胸前,那枚幻珀不在了,她已經還給他了。又試著行氣,腹中獸靈之力卻隱隱能感覺得到。再看向鏡中,腕上一隻粉色玉鐲豁然在目。

☆、第四十一章:東滄公主

“你們都出去,我要休息。”沈言清果斷稟退屋裡所有人。才輕輕敲擊鐲子道:“旦旦?你在嗎?”半晌沒有得到任何回答。過隙呢?!沈言清氣惱地摘下鐲子,金光一現,一個黑影才出現在眼前。

“女魔頭!”過隙站在她身邊,齜牙咧嘴地向沈言清表示著不滿,他看起來疲憊不堪,仍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但面色很暗。

“這是怎麼回事?”總算看到一個認識的人,沈言清興奮不已,也沒顧得問他怎麼這副模樣,便直直指著自己的腦門問道:“這是誰?”

“東滄國滄月公主。”過隙看著她那清高的樣子做出蠢蠢的動作,感覺有些違和感,不禁掩不住的笑意。

“你還笑得出?那我哪去了?”沈言清快急死了。

“你就在這啊。”過隙指指她的腦袋:“你回來時身體已經全毀了,只能用這個法子救你了。”

原來過隙等玉醉把藍漠和沈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