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毯子給盧彤杉蓋好,繞過屏風出去做事了不提。

且說這邊,聽風軒裡發生的事情,哪裡瞞得住範氏的耳目,範氏剛用過早飯就聽有人來她面前嚼舌頭,吹的天花亂墜。

範氏面色如常,不動聲色地聽著,聽完了還少不了說了那人一番,等人走了一會兒,又差心腹丫鬟私下偷偷去塞了幾個銀錁子。

盧彤語滿臉擔心地看著範氏道:“娘,若是那個小蹄子以前那副樣子都是裝出來騙人可怎麼辦?”

“我的好語兒,莫要著急!”範氏握著盧彤語的手安撫著,“娘定會為你做主,那門親事若是你得不到,也不會讓她落了好!”

盧彤語這才衝著範氏嬌嗔道:“娘莫要胡說!女兒只是見不得那個沒臉沒皮的小賤人春風得意!”

範氏笑眯眯的拍著盧彤語的手揶揄道:“唉呀呀,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上次在家裡撞見了殿閣大學士家的大少爺,回來就茶飯不思了!”

盧彤語把頭埋進範氏的懷裡,嬌笑著道:“母親盡會取消人家!”

範氏與盧彤語逗趣又說了一番母女間的私房話,待盧彤語去園子裡玩耍,這才認真思索起來,從老爺子那裡下手是不大可能了,老爺子回來一臉欣慰,說得盡是那個小賤人得好話。那個陳婆子她模模糊糊還有些印象,隨即就把注意打到了陳婆子的頭上去了。

招來貼身的丫鬟,低聲吩咐了幾句,便讓她去了,怎知那丫鬟出去還沒有多久,又回來了,低聲在範氏耳邊說了幾句,範氏眼睛裡透出令人膽寒的笑意,不屑道:“這個老婆子倒教我省事,自己送上門來了。”

丫鬟摸不準範氏的意思,小心的詢問道:“夫人,那您看……”

“也罷,讓她進來吧,你去門口守著,切莫教人看見。”範氏又細細叮囑一番。

陳婆子外面候著,得了信忙跟著丫鬟進去,只見那貴妃榻上歪著一個美婦,身著霞彩千色梅花嬌紗裙,頭戴大紅鏤空牡丹銜珠步搖,越發顯得明豔動人,陳婆子給範氏跪了一回,又說許多奉承話,範氏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虛虛的應了兩聲,兩人因得利益一致,很快便談到了一處去。

範氏地貼身丫鬟就在門口守著,雪鵪也無奈何,只能不動聲色悄悄在一旁看著,等到陳婆子從範氏屋裡出來時,太陽都已經快要落山了,陳婆子和丫鬟低聲說了幾句,就左右看了看,匆匆離去。

雪鵪等到四周沒有人了,也小心的原路返回。

回到聽風軒,盧彤杉正在吃飯,見了雪鵪便道:“過來坐下一塊吃吧”

雪鵪也不扭捏,自己去取了碗筷,就在空著的位置上面坐下吃飯,白鷺和黃鸝一看便知,定然是盧彤杉交代了雪鵪什麼事情,於是吃過晚飯之後,便尋了個藉口,把黃鸝和喜鵲都支開了。

等到屋子裡只剩下雪鵪和盧彤杉二人的時候,盧彤杉開口道:“說吧,什麼事。”

“那個……”雪鵪正準備開口把今日下午她看見的事情都給盧彤杉說一遍。

卻不想,被陳婆子給生生的打斷了,陳婆子在外面和顏悅色的道:“二小姐,老奴有些事情要同您說。”

雪鵪皺著眉頭小聲罵道:“那個老虔婆,也不知安得什麼心!”

盧彤杉淡然一笑道:“雪鵪,過去給她開門,然後在門口守著。”

“二小姐!”雪鵪平日雖然老成穩重,這會卻不免有些惱怒,生怕她們小姐給人佔去了便宜。

盧彤杉安撫道:“不礙事,她不敢如何。”

雪鵪這才應聲自去了不說,卻說那個陳婆子,進屋後就朝著盧彤杉跪了下來,哭著說自己以前不識好歹,讓二小姐費心了云云。

盧彤杉斜倚在軟榻上,也不接茬,慢條斯理的邊喝著茶邊不動聲色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