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裴時序一回來立即便對他換了稱呼。

一口一個陸世子,盡顯疏離,立馬便要離開。

也正因此,她今日才會投入裴時序的懷裡罷。

陸縉生來便是天之驕子,世間萬物對他而言不過想與不想,要與不要。

唯獨江晚吟是個意外。

她突兀的闖入,誘他沉淪,到如今,將他原本規整的一切攪的一團糟,又要毫不留戀的抽身離開。

她究竟,有沒有心?

陸縉壓了壓眼皮,手邊的一張紙被他手心一緊,攥的皺巴巴的。

彷彿江晚吟柔軟的衣裙,盡數揉皺在他掌心。

水雲間

許久後,裴時序拍了拍江晚吟的肩,扶著她站了起來。

“你好好歇著,過兩日我再來看你。”

江晚吟嗯了一聲,心裡卻亂糟糟的。

再仔細留意,江晚吟忽發覺裴時序臉色青白,略帶病容,身體也比從前瘦削了許多,攏在寬大的大氅下,顯得愈發單薄。

“哥哥,都這麼久了,你的傷還沒好麼?”

江晚吟沒忍住問。

“好了。”

裴時序壓了壓眉梢,並不想多說,“只是近日下了雪,舊傷犯了而已。”

江晚吟頓時心生愧疚:“那你好好歇著。”

裴時序揉了下太陽穴,昨日受了衝擊,他的確不大好,需臥床幾日。

江晚吟見狀,愈發憂心,又聽聞他並沒要丫頭僕婦,便道:“那明日我同舅舅一起去看看你。”

裴時序自然說好。

他今日是藉著看望老太太的名義進的府,同江晚吟從前又是兄妹,才進了內院。

但並不好久待,見江晚吟無礙後他便仍是回了別院。

昨晚,書房和壽春堂陸縉皆讓人封了起來,故而,雖然裡面鬧得厲害,其他院子裡的人卻並不知情。

第二日一醒,眾人才得知江華容已經被休了,當晚便由忠勇伯帶了回府,皆唏噓一聲。

不過這位少夫人平時眼睛便長在頭頂上,除了一張臉,其餘皆乏善可陳,是以江氏被休一事雖然引起了不小的波瀾,卻也在意料之中。

倒是壽春堂來了個同陸縉有三分像的人,讓人無端生了不少猜疑。

陸驥對外只說裴時序是公府遠侄。

但哪有遠客來,不安排住在府裡的?

且長公主也怪的很,這客人一來,長公主便稱了病。

有好事的便在暗地裡竊竊私語,竟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偶有嚼舌根的讓陸縉聽見,陸縉面無表情,讓人拖出去當著眾人的面生生打了二十板子後。

從此,便是有猜測也沒人再敢宣之於口。

不過那麼多樁事裡,最要緊的還要屬老太太的病,老太太年事已高,這回怕是難挺過去了。

在這樣的緊要關口,自然也不好再商議婚事。

是以眾人便很默契的暫時壓著,只觀望老太太的病症。

不管江晚吟究竟是為什麼進的府,名義上她只是到家塾唸書的。

縱然江華容被休了,家塾的課還有幾日,她也不好在最後關口放棄。

且她的家說到底還是忠勇伯府,一回去便要面對如此勢力的父親,倒不如留在公府躲個清靜。

幸而,家塾裡的小娘子們皆是明事理的,對江晚吟並無異樣,於是江晚吟便這麼不尷不尬的留了下來。

只是,她和陸縉之間卻不一樣了。

江華容被休之後,陸縉也快去綏州赴任了,是以他並未大費周章搬回披香院,仍是在前院退思堂住著。

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卻話不過三句,又像回到了剛入府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