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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同一條金龍騰翔在邈邈夜色之中。
它是京城第一大酒樓,繁華熱鬧,自不必言。
到門前,下轎,簷下立著的一個隨從打扮的男子迎了上來。阮弘認得他是沈趕的長隨,便吩咐隨從轎伕們到白樊樓旁邊的捲棚裡候著,自己只帶著貼身長隨跟著沈趕的隨從到二樓盡頭的高階小閣子。挑起珠簾,推開門,走進去。只見沈趕對門獨坐,也是文士打扮,青衫黑帽,相貌清俊,面白鬚。雖則時常碰面,打眼一看卻有種陌生之感。
沈趕站了起來,作揖說“向善(阮弘字)世兄。”
這一聲世兄已有十來年沒有聽過,阮弘百感交集,作揖還禮“通文(沈趕字)賢弟。”
兩人相視一眼,都不勝唏噓。
從前兩人是郎舅,又同朝為官,常常相約花間飲酒作詩,感情融洽。此後,兩家交惡,便再無往來。雖然還是同朝為官,但為避嫌之故,便是有公事相商,也都是透過其他人溝通的。
外頭的絲竹聲和陪酒妓女盈盈笑語聲傳了進來,越發顯得小閣裡的安靜不同尋常。
半晌,阮弘開口“通文賢弟今日約我來,定是有事協商,咱們之間,不妨直說吧。”
“並無甚麼要事。”沈趕垂下眼眸,低聲說,“不知道怎麼了,昨晚忽然夢到……你妹妹,便是想問問……她如何了?”
阮弘微微皺眉,他可不相信沈趕是那種兒女情長的人。這句話明顯是個託詞,心裡便有些不悅,沒好聲氣地說“能如何?如今是寡婦,且是個沒有兒女的,賢弟又不是不知。”
“她先前生的女兒……”
“寄在我名下,就是幾個月前被紫英真人收為俗家弟子的五丫頭,這個賢弟定然也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我全知道。便是世兄怪我,我也一清二楚。”沈趕說著,似是抑鬱難忍,長吁一口氣。
阮弘是個面慈心軟的,聽他這麼說,口氣便軟了下來。“都是陳年舊事,多說何益。”
“我想見你家小五一面,可否?”
阮弘微怔,睜大眼睛問“你甚麼意思?” 〃
“便只是見上一面,並其他想法,世兄不必驚訝。”
阮弘疑惑地看著他半晌,實在琢磨不透他的用意,說“此事我做不得主,須得先稟告母親。”
阮老夫人的性情,沈趕自然清楚,知道他非託詞,點點頭,自顧自喝了一杯。片刻想起阮弘滴酒未沾,忙舉杯說“世兄,我敬你一杯。”
阮弘想了想,舉起杯一仰頭喝完。
沈趕微笑著說“世兄飲酒,還是同從前一般爽快。”
阮弘搖搖頭說“怎麼可能同從前一般,如今年歲已長,少不得要顧慮妻子兒女的感受,又要照看這一大家子,哪裡還有千杯飲盡劉伶愧的心情?”說到這裡,不免想到父親死後支撐家業的艱難,又不免想起正是因為阮沈交惡,父親才會抑鬱不堪,早早離世。心裡塊壘鬱積,向沈趕拱手說“相爺,你我雖是舊交,但早已成陌路,今日能坐一塊喝一杯已屬難得。所託之事,明日答覆,阮某先行告辭了。”
一句相爺已經將兩人立場劃清,沈趕也知道不可能把盞言歡,點點頭說“世兄,你我相交幾十年,且不說從前種種,孰是孰非。容我提醒一句,莫要與韓王再走近了,前些日子,已有御史參你,不能匡主不能益民,尸位素餐,又與韓王勾結,朋黨比周。”
阮弘暗暗吃驚,面上卻不顯,又衝他抱抱拳,這才走了。
沈趕默然坐著,喝了小半壺酒,這才回到朱雀大街的相府,也不換衣衫,逕直去旁邊父母住著的院子。沈密和沈老夫人都還沒有睡,披著外衣,互相攙扶著從臥室裡走出來,著急地問“如何?”
沈趕說我方才提出要見他家小五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