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他厲聲問道:&ldo;你為何會覺得不好意思?!&rdo;

段寒生快被問得接不上話了,於是小聲道:&ldo;在下隨口一說,你別介意……&rdo;

鍾清墨細細打量他,思緒翻江倒海。

眼前青年半邊臉被手捂著看不清楚,另半邊臉面帶桃紅延伸至耳垂,奇怪的是,耳垂與臉頰的顏色,似乎略有不同,不過他沒有過多往深處想,他在意的是,為何段英俊會不好意思?!

難不成這廝愛慕同門林三木不成,又,又對他……

簡直花心!不堪直視!

鍾清墨氣極,連踹帶拖把段寒生仍了出去。

段寒生不知自己哪句話使得掌門大人放行,不過現今還不是挑明身份的最佳時機,他想了想,至少也得將誤會統統化解才行。

他剛要將捂著臉的手放下,又見鍾清墨突然開門說道:&ldo;本打算讓你睡在外室,以免勿須乘虛而入,可時間太緊,還未來得及準備床榻,今日你跟本座同屋,你就……睡地板吧。&rdo;

說完,又&ldo;啪&rdo;地一下把門關上了。

深秋涼風瑟瑟,段寒生覺得有點暈,還有點站不穩,待走遠了,晃了晃腦中漿糊,才感覺到一絲清明。

嗯,兒時慘遭驚變,性格突變實屬正常。

就是變得有些多。

平常心,平常心。

段寒生行至深遠,見四下無人,才小心翼翼將麵皮取下,露出一張清俊的臉龐,將藥膏塗於臉頰,一股清涼與刺痛感同時侵襲而來,雖上了藥,還是不宜在戴人&iddot;皮&iddot;面具,以免爛臉,他思慮半晌,最終還是用紗布把自己的臉統統包裹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

包好後,他對著自己的木乃伊臉惆悵嘆氣:&ldo;但願不會被發現吧。&rdo;

回去後,鍾清墨正挺直腰板坐於床頭,一見段寒生回來視線&ldo;咻&rdo;地一下便跟了上來。

他未察覺到異端,只不過被滿臉紗布,如同粽子的臉氣得不輕,在臉頰處上上下下遊走一番,他周身冷氣橫生,沉默良久,吐出一字:&ldo;醜。&rdo;

段寒生無辜道:&ldo;可這一切皆是掌門大人您所為。&rdo;

言下之意都是他的錯,所以忍忍吧。

難道明日一早要他帶著一滿頭紗布的怪異男子去見門中各位長老?然後說此人是新收的關門弟子,那他鍾清墨的臉面何在?!

他蹙眉道:&ldo;把紗布拆了。&rdo;

段寒生自然不會讓他得逞,於是笑眯眯地坐至床頭,溫聲道:&ldo;拆了太冷,我看掌門大人的床很是寬暢,不如你我二人共擠一張……&rdo;

鍾清墨一聽臉就黑了,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冷聲道:&ldo;滾下去睡覺。&rdo;

段寒生巴不得如此,立即吹滅蠟燭,蓋上被褥,動作之流暢,行為之迅速,所到之處如疾風卷過般。

燭火雖滅,鍾清墨反而難以入眠,他對自己把段英俊安排至身邊的抉擇有一剎那的後悔,本想保全他的性命,不料這小子,這小子膽大包天,還敢調戲他……

段寒生難得睡了個安穩覺,不知為何,若是身旁有鍾清墨,他就不會時刻警惕,緊張防備,入夜也睡得踏實。

他起身換衣,見掌門大人還裹著棉被睡得香甜,只是眼下有淡淡黑青,似乎昨夜並未睡好。

他這位發小,即使睡著,也板著一張苦瓜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