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指腦袋,身體微微前傾,小聲道:「從南部馬梅羅比往前走,有個叫松鎂羅比的地方,那兒有個偉大的神廟,有真正的神在等待著您的到來,請相信,一切都是緣分,是註定的緣分,是您該得的緣分!也是您的福分,先生相信我,那裡的一切人都能解答您的一切困惑,一切的困惑!」

番葛估勒說完這話,就像施了什麼恩德般的拍拍江鴿子的肩膀,然後,他就離開了,還帶走了他帶來的那袋水果。

等他走後,江鴿子這才呲呲牙,開啟錫銀盒子,取出裡面的一張金屬卡片,翻來覆去的看著上面的字兒思索。

那張卡片上刻著番葛估勒的名字,還有一串數字七十二。

千寶瑞關了房門,來到江鴿子的臥室問到:「先生,這個人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江鴿子眨巴下眼睛,四條眉毛在臉上聳動了幾下後說:「鬼知道,也許是沼靈教的信徒?或者是其它宗派的引路人,總之你把他看成搞傳銷抽成的就可以了。」

「傳銷?」

「呃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對你沒好處,去喊他們回來,我們要離開了……」

「好的先生。」

七月中旬,飛艇夷陵號終於降落在佛偈艾利南部的馬梅羅比城。

馬梅羅比,整個佛偈艾利唯一能稱為城市的地方……與其說這個地方是個城市,不如說這裡更像第三世界國家的難民營罷了,甚至它還不如難民營呢。

落地,入眼便是蒼穹一片泥色,這裡連點綠意都找不到,房屋是由泥巴強硬拼湊起來,如窮人死後狼狽墳包兒,就這好歹它也是有建築的,這裡的人類是有屋頂可以存身的。

而這座城市最體面的一座建築,就是由簡易板子搭建起來的一座郵局,它承擔了佛偈艾利與外界唯一連線的通道。

至於其它的,外來人類概念裡的城市基礎建築,如衙門,警署,醫院……這個地方連國都沒有,又怎麼會有那些衍生物呢。

江鴿子他們是傍晚時分下的飛艇,一接觸到佛偈艾利,江鴿子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這地方,天是乾燥的,地是乾燥的,空氣是乾燥的,它的乾燥度令人的每個肌膚細胞一旦接觸此地空氣,就產生一種極度渴水的狀態。

那種如果嘴唇不去舔一下,它隨時就能被外界的空氣帶走水分,立刻乾裂的狀態。

然而它也不是熱,不是地球非洲那種熱,它就只是幹,出乎意料的幹。

白天乾燥,夜裡乾冷,人就像呆在一個隔絕的容器裡,周圍堆滿了乾燥劑。

江鴿子雙腳一踏大地,就清晰的感覺到,腳下的這塊土地是從蓋爾大陸母體上分割出去的,又或者說,這地方就像是移植來一塊器官,雖與蓋爾血肉相連,卻神經不通。

他左右看了一圈,舔了舔乾涸的嘴唇,有人遞來水杯。江鴿子接了過去,開啟蓋子仰頭一飲而盡。

他現在就是這麼渴,莫名其妙的渴。

而久違見面的毛尖先生就在一邊抱怨嘀咕到:「這破地方,還真不是人來的,我是佩服死這裡的人了,他們是怎麼生存下來的……呃,抱歉先生。」

他發現,江鴿子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在打量他。

出於小動物的敏感性,毛尖立刻蹦到江鴿子耳邊低聲討好道:「無論如何,請原諒我好麼!先生,我在夜不歸宿是有原因的真的!向母神發誓,我與那個姓陳的交際,然後我就給咱們攬了一件私活兒……」

他擠眉弄眼的對江鴿子道:「就是您想的那種私活兒,他們給咱的車隊掛上了兩輛給養車,載重四十噸那種,等我們到達北部慄紅谷之後,會有人用寶石結帳……」

見江鴿子依舊斜眼瞄,毛尖便有些著急的聲音略高道:「這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