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長農卻飛身撲了上去,一把抱起了孩子,有人一腳從他的大腿上踩過,他大聲嘶喊起來。

看到他跌倒的林苑春想衝過去,卻被人群隔絕,帶著向後急速的退著……

林苑春努力張嘴,滿眼都是眼淚,只能無聲的大喊著,大喊著,大喊著……

「阿……阿……阿農!!!!!!」

那聲音忽然想起,越來越高,嘶啞而乾澀,可是他終於吶喊出聲了,也被聽見了。

鄧長農一臉忍痛,滿臉汗的猛的看向他,接著一臉都是釋然一般的笑。

何明川總算沖了過去,雙手一把摟著鄧長農的腋下,出了吃奶的力氣,終於將他拔了出來。

最後,那三人中間夾著一個孩子的滾在了角落,又哭又笑的。

那孩子的母親跑了過來,謝都來不及的抱著孩子就跑。

江鴿子對著鄧長農他們大喊:「走啊!!」

然而,他們卻互相扶著站立在街角,開始幫著維持次序。

何明川笑著沖江鴿子搖搖頭。

他拒絕離開,因為,他們的債務還沒有還清呢。

江鴿子吸吸氣,轉身慢慢走到玻璃罩子面前,一拳猛的揮出,捶開罩子,罩子猶如蛛網一般的碎裂開來。

那下方雀躍的力量,就這樣灼熱,灼熱的被釋放了出來。

巨大而強烈的熱情噴了江鴿子一臉。

他愣了一下,然後將手緩慢的觸控過去,這一下接觸,仿若聽到來自幾百年前的一聲嘆息,好像有什麼在跟他對話。

在說什麼呢?

那些曾經的杆子爺,那最初扛著它解甲歸田的爺們,他的妻子,老母就站在村口等著他們。

一路歸心似箭。

見到他,全家一擁而上抱在一起大哭。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歲月更替……

那爺們站在杆子下,等待著他陛下的召喚,然而……他的陛下已經把他們忘記了。

杆子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幾經易主,一直到那個瘦弱的孩童拿著杆子來到泉大混混家門口,作價五十貫,就是它最後的命運。

它是不甘願的,它始終記得自己與第一代主人的約定,那就是庇佑腳下的土地,一家人要親親密密的幸福生活在一起。

可是,人為什麼會死呢?

為什麼來自中州的那股支撐的力量,不再承認它們這些無用的杆子了呢?

最初不是承諾過麼?

它被迫沉睡,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早就更換了無數的主人。

而那些主人卻沒有守護意志,它拒絕承認,等啊,等啊!

一直等到了奇怪的他來了。

它破土而出,躍進江鴿子的手心。

江鴿子提著這根巨大的杆子再次飛躍老戲臺,飛躍那些傳承了千年的舊居老宅,他於高處俯視這個古城,才發現,它是那麼的寬廣而深邃。

這是家啊。

終於江鴿子在躍到了蓮池附近,他站在高處,四下看了看位置,然後沒有一絲猶豫的他將那根杆子投擲了出去。

杆子出手那一剎那,他還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片亂象。

可是,當杆子插入土地,他卻覺著一切都盡入掌握,他可以處理好這一切的。

就如八百多年前與最初的主人承諾的那般,是可以守護好的。

那根杆子慢慢呼吸,用盡全力迸發出了一顆綠芽…… 綠芽破土而出,一層一層的向天空無所顧忌的就開始了它的向上攀登之路。

然後,它變成了一顆小樹生長在銀色水面的中心,就像神話傳說當中的世界樹一般,越來越高,越來越茂盛。

池塘邊的人都停止了動作,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