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不承認。

江鴿子看著不像話,就把小茶壺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那邊立馬又安靜了下來。

江鴿子看安靜了,這才問連賜:「到底丟了什麼東西呀?」

這個他還真不知道,也從沒問過。

連賜看看黃伯伯,他什麼腦筋,一看這老頭就知道有鬼。

黃伯伯卻不想說,他不能漏了當鋪的底子,端著人家的碗呢。

連賜撓撓頭,還笑了一聲,他語言透著一股子不懂世情的天真勁兒,挺沒所謂,並輕快的說:「嗨,也沒什麼,別的不重要,錢什麼的,你們花了也就花了,可有幾樣肯定是一定要找回來的,有一個魚龍佩,這東西……是我的身份證明,雖然能補辦,可這東西是……」

他想起什麼,語氣便有些低落說:「那玉佩是我的憑條,就是給你們,你們拿著也沒有用處的,可我是要拿著去宗室內務局財務上,取我的月錢的。」

一屋子人臉色當下集體發白,吸了一口前年的涼氣兒。

還有人上牙開始打下牙,咔噠,咔噠咔的。

屋內內鴉雀無聲,甚至隔壁聽八卦的四太太心裡一驚,手上一使勁兒,竟把家裡的門簾揪下來而不自知。

連賜努力回憶自己的財產,並絮絮叨叨的羅嗦:「……還有那部相機,那是我存了兩年的錢,花了四千八百多貫買的飛躍二十一,那相機鋼號162,全世界現在也就兩百臺,還有我的閣萊手錶,那是我成年那時候,齊國宗室局送的,還有那支鏘納爾鋼筆,是我大堂哥所賜,對了……我的禮簪子能還我麼?那個是皇室給我的成年禮,以後我總是要祭祀的,不帶禮簪太失禮了……」

這都跟皇室搭上關係了?

到底有人撐不下去,人,直接坐在了地上,也都不鬧了,就瞪著眼睛,靈魂麻木的聽著。

連賜語氣輕鬆瑣碎:「我魚龍佩你們拿去做什麼呢?又不是好玉,成色很一般的……而且,你們拿著那個也沒有用處對吧,那簪子上面有我的字呢,那簪子那麼細,抹去我的字兒,指定就折了……

至於其它的衣物,大概有五十貫現金,這些我不要了,好歹鴿子在這裡呢,我也要給他面子不是?對了,我戶籍卡!這個必須還我,我要入鴿子家的戶籍的,沒戶籍卡很糟糕的,我還得去中州國補辦,還得驗血什麼的,很麻煩的……」

也不知道他回去,家裡給不給他作證,還承不承認他。

江鴿子端起茶壺,也沒等人家貴族老爺服務,他自己為自己服務。

怪嚇人的,嚇的他都渴了。

前生他電視裡常見英國那個女王,那個皇室。

說白了,那也就是靠著家族餘蔭,帶著全家刷娛樂圈的老太太。

她家老百姓就恨不得指著她鼻子大罵,瞧瞧你這家子,見天浪費納稅人的金錢等等之類……

換了九州這邊的羿瑾女王你罵罵試試,誰敢?

一腳給你飛到自由巷,叫你全家無國籍,一輩子就是個漂流劣民。

一口溫茶下去,江鴿子想起才將來這邊的時候,也捎帶的讀了半本民法。

蓋爾九州的皇族大概是在1768年還政於民的。

而這支皇族還政,還並非如同地球那般,因帝國式微而被迫還政。

人家是主動還政的。

九州皇室聰明的意識到,大時代到了,他們需要發出同一種聲音,並九國,共同聯合打造一個對外的國家同盟了。

其實說是還政,再數數中州國聯合上議院的席位就知道了,那裡有二百二十八席,民權代表佔有數量其實並不多。

因此,九州貴族如今依舊掌握著九州的話語權,人家只是不對外公開發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