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伯伯滿面神秘的低聲道:「就是早年弄死異性王的九州陸軍大都督商弈,而害他的人是早年六順一班的小臺柱子,也就是咱老班主的師弟,他叫夏曉橋。」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江鴿子,當然,黃伯伯並不怕江鴿子賣了老班主,他們爺兒都是親王了呢。他就是擔心爺兒埋怨他們瞞著他。

江鴿子多靈透,黃伯伯住嘴他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斜了黃伯伯一眼低笑道:「把您那顆乏心可放穩當了吧,我都要忙死了還給我添一件幾十年前的桃花結兒?你說的那個大都督我不認識。

可不是說結契了麼?那就算是後來解契了,也沒這麼狠吧?老爺子那傷一看就是硬縫的,

像你說的,咱老班主現在出去,照樣一群老頭老太太愛死了!你說的那個什麼大都督他就捨得?這是咱老班主犯了多大錯誤?要弄瞎咱們讓他生受了幾十年活罪?」

黃伯伯總算心裡穩當,他拍拍腿也是罵到:「說的是什麼!我就問您一句,您看咱老班主這德行,他像個偷情報洩露軍情的?」

老頭這麼一說,江鴿子管不住自己的一聲呵呵。

那老頭那股子清高勁兒,長點葉子就能扮竹子餵熊貓了,他還偷情報?

黃伯伯也是這樣想的,他滿面追憶的說:「那時候我還年輕,跟街里老伯伯交情也好,常去他家轉悠。

那年世道不好,到處亂的很,我就記得是個十月底兒的天吧,有天深夜白蘭花他大伯,就是以前一班的老白班頭兒,他大半夜背著一個臉上青腫一身傷的老班主就來家裡求救了。老伯伯當年差點沒嚇死,我仔細一看也嚇死了,咱老班主的眼睛被人用線生生的縫起來了。」

江鴿子聞言心裡一疼,他看著那邊雖然蒙著眼罩,卻一臉美滋滋的老班主,心裡頗為不是滋味兒。

他放在手裡嬌慣的小老頭兒竟被人這樣欺負過!

黃伯伯一臉悵然:「……老伯伯那會說,趕緊找醫生給線取下來吧,這眼睛興許還有救,可老班主醒了之後卻說,就這樣,他瞎了眼!認錯了人!就活該他得此報應,你說他傻不傻?」

江鴿子不知道傻不傻,他就是俗人。他想了一下,要是俞東池敢對他一點兒不好,星球不給他掀了去,打不過他,肉也給他啃一塊下去。

聽說那還是個大都督,想來人家日子必然不會錯了。

老班主這又是何苦呢?

從前江鴿子是聽過剛烈這個詞兒的,他想,現在他才懂得啥叫剛烈了。

黃伯伯說完這事兒,也放下包袱輕輕嘆息說:「還有您想不到的呢!昨晚上這老東西把我喊屋裡了,您猜他怎麼跟我安排的後事兒的?」

「怎麼安排的?」

黃伯伯那張老褶子臉上露出一種乾癟癟的模仿勁兒,學著老班主的語氣說到:

「那傢伙肯定找了我許多年,我出去之後想來也是不能完整的回來了,你甭擔心我都安排好了,讓川兒他們就地一把火燒了我,隨大風大水安排我去……

等那時候,就勞煩您了,就找那山上風水最好的地兒,你找一頭老母豬燒了封在罐兒裡,再跟我早年的衣裳埋一塊兒,那傻豬肯定是要跟我合葬的……呸!美的他!!」

黃伯伯對著空地拿腔拿調的一口吐沫,江鴿子生生的打了一個大寒顫!

太狠了,這是個活脫脫的狼人啊!

第156章

老戲臺下,兩三百人聚, 落針可聞。

老戲臺後, 江鴿子跟何明川他們親自給老班主換衣裳。

那套繡有仙鶴的衣裳。

「這可是給您趕了二十天, 才將送到的, 您摸摸還熱乎著呢。」

江鴿子開著玩笑幫老班主綁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