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宗室局那邊的老產業,是也就至多分在這一代。

以後皇室直系再生娃,得靠著老產業的收入再建,靠著父母的慈心貼補,靠著自己辛苦工作拼搏撈拔。

畢竟老李家都已經繁衍了整整八百年,不說其它八國,光中州本地皇室滿大街出五服親戚,宗室局入檔的就有上萬口人。

俞東池能在成丁得一套宗室的老產業,分一套挨著金宮的體面宅院,這還是討了祖宗直系血脈的便宜,討了宗室局的便宜。

他下一代的那幫孩子,如今就得分在城外邊幾座半山新建的生活區裡。而那幾個生活區隔壁,就是周松淳他們這一代的居所,自古中州居大不易,可在不易也有特殊階級,就是周松淳他們分給的宅子,也依舊是普通民眾姓難以想像的。

因為人家那是白給的成丁禮,屬於宗室內部貼補與國家財政無關。

普世上,大部門民眾對特殊子弟享受高社會福利壓根也沒有什麼意見,畢竟皇室貴族子弟服務於高危行當已經八百多年,後來又有「和平」的還政於民的行為,所以形象經營的還算不錯。

就是再無能的貴族子弟,靠著先天的靈氣勁兒,也能掛職在警察署特殊部門,不用去坐班,還捧個體面飯碗,賺點高尚的銀兩。

像是地球老北京那種八旗子弟,九州壓根養不出來。便是有,也是極個別幾位不愛工作的,靠著鄙薄的血脈補貼滿世界晃悠。

然而他們並不敢在中州溜達,主要消耗太大,支付不起帳單。

俞東池在中州產業其實不少,可內城就這一棟,當年他成丁那會子,家族配給的產業宅子在二十段外,那地方他本人一直沒去住過,現在算是北燕駐中州的大使館。

經歷一整天的修養,江鴿子第二天早上九點多的時候,是被隔壁金宮巫系祭壇的法鍾驚醒的。

今天趕巧是月中十五號,在大地母神教派裡這是月裡最貴重的一天,因此金宮裡,金宮外,皇城周圍,凡舉有祭壇神廟的地方,那真是法鍾齊鳴,此起彼伏的聲音好聽的很。

江鴿子打了幾個哈欠,披著衣裳起床,一把推開臥室並不高的窗欞,一股寒風迎面撲來……此時,客房外只有幾步的狹小天井小院內,殘竹積薄雪,成群的麻雀倦在竹枝上,並不怕人,只是懶洋洋而好奇的觀察著他。

隨著窗戶環扣走動的聲音,門外便不急不緩的傳來敲門聲。

「進!」

「您醒了?」

老宅子的管家丁翁一進屋,先是問好,接著意有所指的看看床鋪,再「慈愛」的看著江鴿子,接著笑眯眯的帶著四位服務人員就準備收拾。

以前這些人算作皇室的奴僕,如今人家都是政府服務人員,拿大國企高階薪水,歸宗室局後勤處統一管理。

江鴿子回頭看看這老頭,並不多話,只是對著門口喊了一聲:「戚刃?」

片刻,穿著一件便裝絨衣的戚刃帶著侍衛就進了屋子,江鴿子這才對他們說:「你們把這裡收拾一下吧。」

說完他挺客氣的對滿面驚愕的丁翁說:「我住這些天,就不勞煩你們了。」

丁翁這老頭……怎麼說呢,江鴿子不算喜歡……不管他是不是照顧俞東池長大的舊僕,他的服務態度再好,態度再恭敬,江鴿子總是能從他的眼神裡讀出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他在指點自己守規矩,引導自己服從規矩。

從來都是自己給別人立規矩,真是太好笑了,還有人敢指導自己規矩?

丁翁想不明白這位貴客到底對自己有什麼不滿意的。

所以他先是自我檢討,雖想不明白,然而依舊打發了那些服務人員,陪著笑的他就站在門口等著,一直等到戚刃他們收拾好屋子,給江鴿子預備好出行的衣裳離開,他才再次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