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一道兒的,若她一醒來就從井裡爬出來敲客棧的門,卻又怎知曉‘白蝙蝠’不在此地?”

羅白乃呵呵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余也。”

葉告見他得意,不情不願的說:“老魚要我提醒你,你若要上去看那酒醉的夢中情人,留意那個‘血浮萍’。她如果確是自井中爬上來,何故全身都溼,惟獨頭髮不亂,一點也沒沾溼?”

羅白乃“啊”了一聲,心下佩服,這一樁,他也沒留意到。

“不過,他也說你把話套得恰到好處。”葉告先用話鎮住了他,才說下去,“你剛才說梁雙祿馬上要到,但那‘血浮萍’卻想也不想,看也不看,就知道飛天老鼠必然末至,這裡面只怕大有蹊蹺。”

這回到羅白乃擔心地問:“小余、老魚,果然有見識,但他們不是都傷重中毒深嗎?你們怎能捨他們而去?”

何梵實心眼地道:“老魚叔剛才告訴我:他們是故意裝得中毒深重,使敵人不加防範,其實,傷勢已漸愈可五六七八,大致無大礙了,他要我們先辦正事要緊。”

葉告在旁補充道:“老魚、小余,意見多不一致,但向來都極有見地,公子爺也常採納他們的高見。公子常聽餘、魚對事情分析、爭辯,再從中作出抉擇。他常跟我們說:‘如果小余、老魚意見一致,那末,事情必然十拿九穩,只可惜他們見解多是對立的,如今,餘、魚所見,居然相同,此事可疑,雖不中亦不遠矣。這一趟,就跟你走了。”

羅白乃因老魚、小余一上陣就負重創,先前倒把他們小看了,現聽葉告、何梵這樣說,才知道小余、老魚幾乎把大家都誆住了,不禁問:“老魚、小余其實中毒不深,你家公子也心知肚明嗎?”

“心知肚明?”葉告咳笑一聲,“其實就是他一手策劃的。他在為魚叔、餘哥治傷的時候,就偷偷把話吩咐了。”

羅白乃倒是納悶:“那麼,你們把這內情告訴我知道作甚?”

葉告道:“無他。餘哥和魚叔剛跟我們說了:別看你愣愣,裝傻七扮瘋人的,但觀察細微、扮豬吃老虎倒有一手,雖然你老哥常老愛踩高蹺上臺,好像生怕別人看不到,其實是地上的影子,看得見摸不清。所以上去探察的事,叫我們上去跟你走動一下。”

何梵嘆道:“怕是怕咱們是三個煤球燉豬腳,到底火候不夠。”

羅白乃倒沒想到給兩個成名且經驗老到的捕快一番盛讚,登時有點臉紅氣喘飄飄然,何梵的擔心憂慮他沒聽入腦裡,但小余老魚的讚辭他早已入心入肺,忽然憶起他師父跟他提起一個六扇門裡的一流人物,靈機一動,問:“以前在刑部有一位高人,叫做餘展書的……”

葉告打斷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上去吧。”

羅白乃搖頭。

葉告奇道:“怎麼,你真不敢去了?”

“非也。”羅白乃道,“現在明著上去,一定給張切切攆下來的。”

葉告冷笑:“我就不相信三個打她不來一個。”

羅白乃心忖:這可沒把握!嘴裡卻說:“這一開打,誰勝誰負還在其次,問題是:一鬧起來,必打草驚蛇,綺夢姑娘下來察看,那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何梵有點領會羅白乃的意思了:“羅哥兒的意思是:明不如暗?”

羅白乃說:“自古華山一條路──這裡可不是華山,這裡是綺夢客棧!”

鬼關門 第六回 梁家婦女

張切切在聽言寧寧和李菁菁轉述剛才劍萍出現的事,神情十分嚴肅、好像有很多意見,但欲言又止,所以,對羅白乃跟葉告、何梵高聲談論,很是不耐煩,甚至可以說,有點觸怒了她。

羅白乃正大聲道:“我可不像你們。在客棧裡做事的,有綺夢老闆養著,至少,把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