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而過。他心中恨恨道:“卑鄙!”

傅足看著他笑了笑。他轉頭道:“石朋友,我們走吧。”

幽步沒哭,她送他們出了飛碟。

登時,熟悉的風景映入眼簾。地球的藍,地球的綠,無一不顯得親切,溫暖。儘管身在至高處,看到的只是色塊,那種重歸家園的歡樂濃濃地塗在他們三人臉上。

飛碟底盤出口投下一道光束,幽步在光束裡,對光束外的傅足道:“再見。”語聲哽咽,萬般不捨。光束消失時,一半哭聲隨著飛碟走了,一半哭聲迴盪在空氣中。

要命的是,空氣中的哭聲似乎都鑽進了傅足的耳朵。他不禁手捂胸口,暗歎。

咦,他是不是心疼了?如果不是心疼,為何手捂胸口,面浮愁雲?

衣明朗慢聲吟詠:“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當今傅足更勝一籌。”突然,他閃到傅足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看他有沒有痴了傻了,滿懷同情道:“傅哥哥,你如果捨不得幽步就去追她,古靈那邊你不用擔心,她哭幾下就沒事了。”說完,哈哈哈三聲,身形一閃,無影無蹤。

石妙諦衝著衣明朗消失的方向“呸”了一口,道:“衣魔頭你囂張的日子不會久長。”頓下,接道:“傅少俠,大恩不言謝,請到舍下飲上薄酒一杯。”

傅足婉言謝絕:“石朋友,改日定與你一醉方休。眼下,我還要找我的雪寶。這次驚嚇不小,你身體尚虛,回去好好休息。”然後,與他握手告別。

石妙諦堅持不過他,走了。

天際蒼蒼,孑然一生,靜悄悄,死寂寂。一隻飛鳥也沒有。這就是孤獨滋味嗎?傅足自言自語:“誰都有可能離開我,雪寶不會離開我。雪寶,你在哪裡?”他辨一下方向,向左方閃沒。

行走在地面,傅足目現驚駭,身體不由地顫慄,手足冰冷。不是天寒,因為牽掛。他發現他與地球的時間脫節了。他心中一遍一遍憂急地呼喊:“雪寶,你在哪裡,你還好嗎?惡有跟你在一起嗎?……”“惡,你一定要保證雪寶安然無恙,否則,我上天入地不放過你……”

一路走來,從小鎮到郊野,他所看見的,已不是綠意盎然的暮春時分,而是蕭索淒寒的初冬季節。路邊的樹木只有光禿禿的枝條,上面掛著幾片乾枯殘破的黃葉,正在搖搖欲墜,瑟瑟發抖。田野褪去了碧色的外衣,袒露著它的本色的面板。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只不過到另一個星球走了一趟,感覺最多是半天,地球已過了半年。不可思議,不可理解。傅足在迷茫中忖思,在焦慮中尋找。他感覺雪寶在某個遙遠的地方,呼吸微弱,可就是無法確定它究竟在何地。

是的,他們不在的日子,地球時間過去了半年,從暮春到初冬,從明麗到蕭瑟。

半年的時間,不是很長,但也不是很短。這半年,江湖發生很多事。五派的稱霸戰爭斷斷續續進行著,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沒有結果。

最慘的要數火派了,孤立無援,以一抗四,倍感吃力。火派掌門衣華魄正值壯年卻已兩鬢霜白,雙重打擊重重包裹著他,愛子音信全無,火派面臨毀滅,這兩點將他煩憂得度日如年,形銷骨立。

與傅足關係比較密切、特別的兩個人,都在苦不堪言地思念他。

古靈就不用說了,思念他是天經地義的事,天天手捧靈犀鏡看了又看,對著靈犀鏡子講了很多話,祈求它能告訴她有關傅足的訊息。

結果,令她絕望,一天沒有訊息,十天沒有訊息,總也沒有訊息。

她瘦了很多。

每天夜半夢迴,她會哭著醒來,然後抱著膝頭坐到天亮。很苦,很苦。很甜,很甜。真是矛盾。

她把楚玉教導她的話全拋到爪哇國去了:凡事不可痴迷,理智放在感情之上等等。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