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的人;賊人似不會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來綁票吧?

九股煙瞻前顧後,心中打鼓。乍著膽子捱過來,立在紫旋風身旁;咳了一聲,反詰堡前三人道:“這位二哥說的很不錯,我們當然不能白來一趟。不過天晚了,我們先不進去了。我再跟你老打聽打聽,這位鮑老者手底下……做活的有多少人呢?他家裡養著那些獵狗,現在還養豢著了吧?一共有多少隻啊?”(葉批:問得可笑之至。)

那少年脫口道:“他老人家手底的夥計可惹不起,說多就多,說少就少;你見過他的面,你就知道了。那狗不止還養著,並且越來越厲害,反正嘗過的都知道。那些狗也怪,不咬好人,專咬邪魔歪道兔子賊。等我領著你們進去一看,就全明白了。”少年說著話,瞟了喬茂一眼,故意“噗嗤”一笑。喬茂一扭頭,忙把眼光轉到別處去。

這時堡裡不時有人走動往來,對這四個鏢師,好像滿不理會似的。紫旋風閔成梁一看這情形,有些棘手;當時鬧穿了,未免打草驚蛇;可是急退下來,又未免示弱;一面口頭敷衍著,一面用眼光示意。看沒影兒魏廉、鐵矛周季龍的神色,大概不肯退縮,似有深入一步的意思;唯有九股煙喬茂是驚弓之鳥,恨不得拿腿就跑。

紫旋風眼珠一轉,淡然一笑,很不當回事的說道:“這位大哥好熱心腸!我總算沒白來,往後我們全靠爺們照顧哩。”九股煙一聽這口氣,心知更糟,閔成梁分明要涉險;慌忙插言道:“天太晚了,咱們明早再來吧……”

那中年漢子竟湊近一步,把頭一晃道:“你們就不用嘀咕了,乾脆來吧!天晚點怕什麼?”立即一揚手,吆喝了一聲。堡前橋頭的人,頓時齊往四鏢師身旁湊來;嚇得九股煙情不自禁往後一縮。

紫旋風眼看四面,微微一笑,突然大聲道:“走!你瞧我們是幹什麼來的?怎麼不走?勞你駕,前頭引引路!”說到這裡,閔成梁搶前一步,反倒分開面前三人,昂然先行,直入堡門。鐵矛周季龍從鼻孔中哼了一聲,也急跟上來。沒影兒魏廉一拍喬茂,也說得一個字:“走!”並肩跟進去。九股煙事到臨頭,無可奈何,也只得一挺腰板,跟著三個人往前撞大運。

紫旋風、沒影兒、鐵矛周季龍,帶著九股煙喬茂,旁若無人的進了撈魚堡堡門。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臉衝著同伴說道:“相好的,真有兩下子麼!我說夥計!你先去告訴鮑老爺子一聲,就說他的老主顧來了,也好教他款待款待。”少年男子答應一聲,如飛前去。

當下兩個堡中人伴著四個鏢師,後面緊綴著橋頭那兩個人。這時堡中又出來一個人,眼角斜瞥,神情蹊蹺。閔成梁眼看前面,暗中留神身畔。走出不多遠,從一個大門口又出來一個人,與引路人一照面;引路人自言自語的說道:“鮑老爺子的主顧,真會尋來了,?”迎面那人抬頭把四鏢師挨個盯了一眼,翻身便回。

九股煙喬茂暗吸涼氣,低叫道:“梁大哥!”閔成梁回頭一笑,並不答理,腳下不停,眼光四射。只見這土堡正門坐北朝南,微偏西北,由堡門起,四面是一丈多高的土圍子,內有更道,可以上下。

圍子裡面,當中是極寬的一條泥鰍背的土沙子道路,墊得尚還平坦。但已微露失修之狀。夾道兩旁,植著兩行桑樹;年代深遠,桑樹很高,只是有截根鋸了的。東邊一大片麥場,足佔二十多畝。西邊有兩處井臺,還有一座馬廄,都已破爛不堪了;棚頂頹漏見了天,棚面也生著荒草。由這馬廄走過去兩箭地,前面亮出一大片宅院來,遠望去像有十幾丈深似的。這片宅子是東西兩大所望衡對宇的列峙著,東邊這一所是處座子門樓,西邊這一所卻是一座大車門。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