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肥胖的身軀上臺,燈光打在她扭曲的臉上,她的笑容異常猙獰。我在臺下有活生生被強姦的感覺。渾身燥熱,怒火熊熊的燃燒起來了。

我馬上問同來的新聞中心的主任,說這是周與的作品,是吧?我還是注意問話的方式的。那男人滿臉春風的說,是啊,她交上來時署的都是她的名。這女生真的不錯啊,年年參加這個比賽都可以得獎!

我們學校所有的人都在臺下拼命鼓掌。整個世界一片喧鬧。我默默的看著她。無語凝咽。

我沒有去問過周與一個字。我是沉默的女生。

我忽然覺得這種競爭毫無意義。彼此都像井底之蛙,就算爭得魚死網破,一方把另一方置於死地那意義又何在?意義僅僅在於,輸者逃離這個井,或者死在井底的角落,或者一躍而出,而勝者沾沾自喜的繼續做井底之蛙,自以為抬頭的一片天就是她的天下了。

我選擇了退出新聞中心,我要一躍而出,我無法忍受這樣狹隘而齷齪的競爭,我不要成為窒息的青蛙。我是天蠍座女子,我會記得她。

我交退臺申請的那天,周與拉著我的手,眼裡是無限惋惜無限留戀的神情,有如她的男朋友提出分手申請一樣。我想她是真的惋惜,她再也找不到我這麼好的槍手了,這麼正點又軟弱的強姦物件了。

這件事情深深的傷害了我幼小而純潔的心靈。這樣來形容我剛上大一時處子般的心靈一點都不過分。誰不是在傷害中成長?誰不是在被欺騙後才學會算計?彼此彼此。

其他的社團也大同小異。不到半年,我們寢室的人除了羅藝林全部都從社團退出來了。羅藝林幹得還不錯,時不時開個會,擬個通知什麼的。因此關於社團我總結出這麼一段話—每個大學生入學伊始,總會面對林林總總的社團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一到開學,各個社團分別在校園重鎮擺攤設點,招兵買馬。實力雄厚的集團還可以找個不用的教室做辦公室,弱勢群體就在路邊擺個攤子,掛張海報。應該可以這樣說吧,幾乎每個大學生都有過加入某個社團的經歷,而其中95%的人不到一年就會銷聲匿跡。對社團生活的深刻體驗使我總結出來了一個規律,在大學社團裡如果你不想或者是沒有把握成為最高領導者,就不要加入這個黑暗的組織!所有的社團到最後都淪為它的最高領導者或者第二高領導者加學分混名聲的工具。你別指望你加入個文學社就能夠一夜之間揚名各大報紙,也別指望加入個攝影協會就能夠拍出美輪美奐的作品。幻想,絕對的幻想!作為一個普通的社員你所需要乾的就是開會和繼續騙下一屆的小弟弟和小妹妹,以此來表明該社的最高領導者沒有不作為。

可惜,當年我進大學時也沒有個先知先覺的能力,沒有人來告訴我社團黑暗的現實。導致我誤入歧途。

學弟學妹們,大學的社團,如果你不想成為它的最高統治者,就不要加入了。報名費5元錢不如去食堂吃頓好的。

12。章含煙和我們

也不是所有的學生都會去社團試試。比如我們寢室的章含煙就從來沒有參加哪個社團。

章含煙是個很特殊的人物。因為太有錢,所以太特殊。曲高和寡。高處不勝寒。其實家裡太有錢還是把孩子送到國外去唸書好。因為在國內念大學,等級差距太大了,會讓有錢人和沒錢人都不適應。

在我們寢室,幾乎沒有人主動和章含煙說話。打個比方,我們談論護膚品,大家剛進大學時對護膚品的瞭解僅僅停留在“中國名牌”——大寶日霜晚霜之類的東西上。有一次談到秋季很乾燥,要買什麼香香好。章含煙馬上說,碧歐泉比較適合我們這個年紀用,她家的那款,……

談話馬上被迫終止。我們不僅僅沒有用過,大一的時候連聽都沒聽過。隔閡。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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