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勒馬站定。

她仔細打量著馬丁,發現對方真的如傳聞中那樣,年輕得過份。完全不像斯林格男人那樣粗獷豪放,反而有種與他兇暴傳聞不相稱的俊俏。

這只是第一眼的印象而已。

馬上她就感到了雙手抱胸,傲然端坐的馬丁身上傳來一股恐怖的毀滅氣息。透過敏銳的第六感,她彷彿在銀盔銀甲的馬丁周圍看到了數以萬計的冤魂,有地精的、獸人的、斯林格人的。他們失去頭顱的身軀在冥河前徘徊,他們的靈魂在煉獄裡燃燒。

滅族者!

烏蘭妮不由第一時間想起馬丁的這個名號。

她渾身戰慄了一下。

唯一讓她感到些許安慰的,是馬丁的眼睛是黑瞳,而不是她夢境中看到的紅瞳。

“馬丁*洛林公爵感謝你接受我的決鬥!但是你不覺得我跟你決鬥,不論結果,血鴉氏族都要投降,這樣的決鬥太不公平了嗎?”烏蘭妮大聲喊道。

馬丁早就讓系統搞透了斯林格語,可以說這是自帶的翻譯軟體了。

只是在這種正式場合,馬丁說的還是通用語。

就這麼高高在上,馬丁俯視著眼前這個美麗而充滿野性的女酋長,馬丁笑了:“別以為你們當初的宣言沒人知道‘殺了他們!’、‘殺光他們的男人,搶光他們的女人!’、‘將他們男人的頭顱掛滿整個河岸’、‘這已經是我們的土地了!我們就用敵人的鮮血,告訴他們,誰才是這塊土地的主人!’。”

馬丁模仿著烏蘭妮當日發出殘暴宣言的語氣,將這番話複述了一遍。

當翻譯過去之後,烏蘭妮整張臉頓時變得通紅一片。

這簡直是成百上千個耳光,暴雨般抽過來,將她的臉抽得啪啪作響,直接重的老高。

曾幾何時,斯林格人把巴卡利亞沿海當成自己的後花園,把這些所謂的文明人當成豬狗不如的東西。想殺就殺,想搶就搶。

現在男人殺光了,只不過是斯林格男人。

女人也要被搶光了,可惜還是斯林格女人。

流盡了鮮血,最終只能是這塊土地的主人換了個。

這種從天堂硬生生被踹進地獄的失落與痛苦,唯有當事人才能最真切感受到。

“你要將我們廢土斯林格人怎樣?”烏蘭妮咬著牙,沉聲問道。

“脖子上戴上項圈,讓你們當狗!”馬丁毫不留情地說道。

“斯林格人永遠只會是狼”

馬丁臉上帶著譏誚:“狗的始祖也是狼,把最桀驁不馴的狼殺掉,只留下最聽話的,一代代下來,狼也成了狗!”

明明真切地知道,只有投降才是保住族人性命的唯一選擇,烏蘭妮還是怒了!

真真正正的怒了!

她正是最年輕的年紀,也是最衝動的年紀。

或許她努力告訴自己,不能真的殺了眼前之人。

可馬丁那種沒有保留的羞辱,依然激怒了她。

那是身為戰士的榮耀,也是身為頂級強者的最後矜持,她容不得自己被稱為狗。

如果就這樣屈服,那麼她跟冬日祭上面,那些賣弄風騷等待強者來挑選的傳統斯林格女人有什麼兩樣?

“我是烏蘭妮*血鴉最強的斯林格戰士”烏蘭妮咆哮著,策馬衝向了馬丁。

只是,胯下戰馬的馬蹄下一秒就消失了。

一把在右側虛空裡憑空出現的長刀,一刀就剁下烏蘭妮愛馬的兩條前腿。

作為一個老練的騎手,作為一個敏捷的強者,烏蘭妮左手一拍馬鞍,整個人騰雲駕霧般飛了起來,藉助馬匹前衝的衝力,最終一個華麗的前空翻,讓她穩穩地站到了馬丁所在的高臺上。

烏蘭妮本以為馬丁身邊那八個騎士會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