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好一會兒之後,聲音再次傳來:

“或許你是對的,我對這些不怎麼懂,我師父是個純粹的修行者,他沒有教我們該如何面對這些。”

“嗯,因為你們都不是純粹的修行者。”

邀月的意思很明白,意思就是你們師父走的路你們不走,正常人走的路你們不會走,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連巫行雲自己聽了都感覺很悲傷,怨誰呢?

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那麼徒弟沒教好,大概是師父的錯吧!

巫行雲無奈的嘆了口氣,用力搖了搖頭:

“回不了頭了。”

邀月嘴角漾起一抹極美的笑意:

“怎麼會呢?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回頭,曾經我跟你很像,不知不覺的在錯誤的道路上越滑越深,直到遇到了他。”

巫行雲驚訝的看著邀月的背影,哪怕只是看著她的背影,巫行雲都感覺到了邀月那喜悅的心情,甚至連那勃勃的朝陽都顯得越發耀眼。

心念動,天地知!

巫行雲駭然色變!這就是大宗師嗎。

巫行雲這才明白為何昨天自己對南星無禮,邀月就會對自己充滿了敵意,那是因為在邀月心中,南星比她自己還重要。

這種感情巫行雲無法理解,但是她很羨慕。

或許邀月說得對,不論什麼時候改正錯誤都是可以的,或許自己應該好好反思一下。

巫行雲深深吸了口氣:

“我聽師弟說了,你想讓我出手治療令妹的舊傷?”

“是的,如果不方便的話,將貴派的醫術典籍借閱一下也可?我會付出相應的報酬。”

巫行雲搖了搖頭:

“那倒不必,我可以出手的,算是報答你們助我師弟的情分。”

邀月微笑著轉過身來,巫行雲看到了人間絕色,忽然對自己兩個師妹絕世的容顏有些釋然了,她們都比不上邀月。

因為她們的臉上從來沒有邀月臉上那種看透了人間險惡,終於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之後,那種閱盡滄桑、洞澈世事的完滿笑容。

巫行雲又酸了。

“那邀月就多謝前輩了,不知道何時可以成行,或者我將妹妹召來此地?”

巫行雲心裡暗暗吐槽,用上自己了就叫前輩,不用的時候連個好臉都沒有,你邀月要不要這麼現實呀!

其實巫行雲完全沒有意識到,她自己也是同樣的性格,甚至比邀月更惡劣。

“我師弟的傷勢很嚴重,畸形的骨骼遍佈全身,想要治療耗時耗力,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讓令妹來此處更為合適。”

“可以,我會讓妹妹儘快前來,屆時還要勞煩前輩。”

“嗯,我答應你的事自然會做好…”

邀月見巫行雲似有未盡之意,也不出聲,只是耐心的看著她。

巫行雲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今早我看到蘇星河那裡的器械,那些東西我需要用。”

“這是自然,那些東西本就是用來提高外科手術效率和成功率的,另外,我夫君手裡有一種強力的麻醉劑,想來可以減輕無崖子前輩的痛苦。”

“哦?強力麻醉劑?有多強力?”

“等下我找夫君取來送給前輩,前輩一試便知。”

“好!”

吃過早飯之後,邀月從南星這裡要走了一瓶神經麻醉劑,交給了巫行雲,巫行雲隨即就消失不見了,估計是找無崖子進行實驗去了。

南星和蘇星河等人繼續昨天的動物實驗,這次蘇星河帶著薛慕華進行了一次野兔斷肢再植手術。

這是南星要求的,事實上這個手術蘇星河和薛慕華都沒有十成的把握,不過這不重要,